郝延秋擺著手,「沒什麼沒什麼。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看著吧。只要不是特別不上道,早一天晚一天的,我都隨你們去。」
肖天明還想再說什麼,又覺得這種事再纏下去也無顏說的很明白,他性子軟,又向來沒有和別人吵架的習慣,便索性回到自己房間。
開學前,李白回來了。雖然上次她大哭時,李白奶奶在電話里聽了李白爸媽說過幾句,但因為李白就沒和他們說多少,自然也沒告訴李白奶奶多少。
李白回來後,肖天明來了幾次電話,李白都不接,就讓奶奶說她不在。李白奶奶說,「這是肖家小子惹你了?」
李白不吭聲。
「你爸說那志願的事,也和肖家小子有關?」
李白還是不吭聲。
「那肖家小子知不知道呢?」
「知道什麼?」
「知道這件事?」
李白有點氣嘟嘟的,「愛知道不知道,和我有什麼關係?和他有什麼關係?」
「你這是也和我賭上氣了?」
李白憋了憋,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也沒有什麼。就是他那個後媽的妹妹,說肖天明告訴她我報什麼專業,她也就要報,說我們三個還是同學。」
李白奶奶說,「聽起來,這確實是挺小的事。你就為這改了志願?」
李白不吱聲。
「志願不志願,我也不懂,什麼這個學校那個學校的,是你選的,你就去上。只是和你說了好多次,做人呢,要像鴨子鳧水,腳下再努力,表面也要沉穩,不能咬牙切齒的壞了風度。你沉穩,你的朋友看了舒心,你的敵人看了鬧心。你看你,人家不過是使了點計策,你就弄成這樣。即便是真是他告訴她的又有什麼要緊?誰和誰不說點話?」
李白執拗,「不,奶奶,我和他之間的事,就是我和他之間的。他不能告訴別人。他是我一個人的,我絕對不和人分享。他要是不能這樣,我寧可不要他。」
「倒也不是不行,橫豎不過是小事一樁。」奶奶說,「事情是小事一樁,不值得太計較。但你對他、對自己都這麼苛刻,將來怕是要在這件事上吃虧。到時候你自己記得別太后悔就行。橫豎都是小事。」
李白奶奶沒說錯,三年之後,她果然為此吃了大虧。
志願的事,肖天明後來也向李白做了解釋。他說,他絕對沒有向郝延華透露過她要報什麼志願;他臨時讓老師叫走了,而她剛好在附近,他讓她領過志願卡,但填好後是他自己交的。
李白不冷不熱的聽著。那時候她已經覺得自己好像確實有點過於衝動了,也不算占理。嚴格來說,即便肖天明真的和郝延華說了,又怎麼樣?就像奶奶說的,誰和誰不說點話?她不也一樣和付穎說過肖天明的志願嗎?
根源不在這裡。但根源卻不是少女之口能說得出來的。
所以,在肖天明解釋的時候,李白卻並不想細追。得理不饒人是李白的性格,但這件事自己說不出來能明說的理,她也不好意思說什麼,就強辯地說,「誰因為她啊?我是a大呆夠了,要是一輩子在a大,有什麼勁?a大附小、a大附中,如果連大學都是a大的,未來碩士博士怎麼辦?一輩子的a大的?膩不膩啊。」
「真的?付穎說,你是和郝延華賭氣。」
李白心裡說,你真傻假傻。嘴上說的卻是,「是有那麼點討厭她,但我不至於傻到拿自己志願賭氣的程度。」
「可是——」
「可是什麼?」
「沒什麼,」肖天明說,「以後這種事和我商量商量,別那麼快做決定。」
李白嘴上非不服輸,「我的事,我不能做決定嗎?」她想起郝延華代接的那個電話,還有付穎聽來的傳言,心裡就有氣。她就說,「你和她說了也正常。同一個屋檐下嘛,都是同齡人,聊些知心話,也正常。」
肖天明沒有聽不出來這正常話背後的酸溜溜的勁兒,只說,「其實也很少說這些。」
在肖天明的語境裡,「很少說這些」的意思是,我們不常深聊。但在李白的語境裡,「很少說這些」的意思是,我們常聊別的、只是不說這些。
於是李白更冷地說,「是啊。我看你現在狀態不錯,看來她功勞不小。」
如果放在現在的肖天明的身上,他會解釋說,「沒有的事,和她沒什麼關係。」但十八歲的肖天明說的卻是,「她也有可憐的地方。」
李白就舉起可樂說,「那祝你們以後同學愉快。」
這一些,在現在的李白,全明白了。李白只是不明白的是,像這種對話,究竟只是因為當時兩個人太年輕,還是因為當時兩個人沒有挑明,還是男人與女人的對話模式,本來就是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不少親在問《只許我愛你》。這文目前有重要問題沒有解決,比如,男女主為什麼分開、男主怎麼把女主霸道回來等等。
再說了,總看霸道總裁你們不夠嗎。。。。。
第1o章4-2
人要經過很多磨鍊,才能八面玲瓏,既說得了弦外之音,又聽得出弦外之音。等真到這個地步,即便不老,也是少年老成,經過了什麼,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譬如李向樵。
對於李白來說,李向樵像太平洋,海水湛藍,卻深不見底。
以前閒時她也曾想,不知李向樵有什麼故事。她也曾去他們調查常用的某些資料庫中查詢,沒什麼收穫。她想不透,也懶得繼續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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