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用身体蜷成一团,护住了孩子,所以孩子仍有体温。
阿蛮痛心道:“应是她身受重伤后,拼死前来托孤。”
又去查看婂婂产下的幼崽,虽然虚弱,仍一息尚存。
她赶紧将它放于风炉旁,替它擦干更衣,找来一件棉袄,严严实实包裹起它孱弱的身子。
待它缓和过来,哭声大作时,又取来温好的羊奶,以指沾之,供其吸吮。
小巧软和的舌头吸吮阿蛮的手指时,阿蛮一颗心都要化作水了。
她摩挲着小家伙的脑袋,爱怜不已:“宝宝长得像足了爹爹呢,就叫念吾吧。”
玄清子左看右看,也不觉得这只老鼠般大小,还未睁眼的幼崽,和至吾有什么相像的地方。
小二检查了婂婂的伤势,拔箭出来,箭头呈蓝色,是淬了剧毒。
而箭羽黑色,是以阿蛮认出来了,应是6苍麾下用的箭!
阿蛮喃喃道:“为何他要滥杀无辜!”
小二叹气道:“难道你还没看明白吗?!如今,在应龙6苍眼里,只要非其党羽族类,必除之而后快!”
阿蛮怀抱着念吾低声说道:“念吾要快快长大,绵延生息的重任就在你身上了呢……”
夜里,小狐狸们于念吾相偎在炉旁取暖,知秋就主动担负起看护的重任。
阿蛮决心要替念吾找出弑母的凶手,换上夜行衣便独自潜入6苍府。
正当她伏于瓦上时,却见周围四处点亮了灯笼。
阿蛮知道自己被现了,只好跳了下来。
6苍解下身上的紫貂裘披于她身上,阿蛮却不领情的甩开了。
阿蛮恼怒道:“你明知胐胐一族血脉凋零,与我私交甚笃,为何还要赶尽杀绝?!是谁杀害了婂婂?!你今日必要给我个交代,否则我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6苍深叹一口气后道:“你仍旧如此莽撞,不分青红皂白便来骂我。若是能教你出气,我捱骂也就罢了。我问你,你跟他二人交好,可知他二人便是齐名江湖的鸳鸯大盗,碧血与长风?”
这回轮到阿蛮吃惊了,支支吾吾道:“他们……怎会是鸳鸯大盗……碧血与长风呢……”
6苍沉声道:“我的下属追踪已久,不会有错。他们夫妇二人潜入军营,盗走了我的兵符,才会被我属下所伤。”
阿蛮皱眉道:“他们盗走你的兵符作甚?!你的将士自然听命于你。”
6苍咬牙切齿道:“不,是地府的兵符,可以随意调动百万阴兵为我所用!”
阿蛮心想,难怪他最近按兵不动,原来是兵符被盗。
于是,她虚与委蛇片刻,只道是婂婂母子身亡,便借故离开了。
6苍远远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萧索。
是以独立风雪中,方知身旁已无人。
阿蛮回到客栈,天已快亮,现玄清子一夜未睡的等她归来。
她只是疲倦的朝他笑笑,便跑去翻了翻念吾之前裹的襁褓,并无甚现。
“奇怪,兵符去哪了呢?”阿蛮自言自语道。
“你在找甚么?”玄清子原先见她私自去见6苍,心中已是大为不悦。
却见她并不以为意,四处寻找物什,心中虽然有气,但仍忍不住关心她。
阿蛮便将今夜之事转述了一遍,玄清子将襁褓撕开,倒出里头的棉花,有一物随之掉到了地上。
玄清子拾起递给阿蛮:“是不是这个?”
阿蛮拿过一看,乃是青铜所造,伏虎形状的令牌,遂笑逐颜开道:“没错!就是它了!”
可是她很快就现,这兵符只有一半。
玄清子思索后道:“另外一半,兴许还在阎罗手里。兵符只有合二为一时,持符者才能调兵遣将。应是,阎罗并不完全信任应龙6苍。”
阿蛮点头赞许道:“言之有理。”
然后便将兵符妥善收藏了起来。
每日她闲时,便逗弄念吾,喂喂小狐狸,倒也其乐融融。
一日,她起身时,见有个小婴儿爬了过来。
“啊!念吾小小年纪便能化作人形了,可真了不起!”她举起念吾惊喜的大叫起来,众人皆欢喜不已。
《山海经·中山经》:”又北四十里,曰霍山,其木多榖。有兽焉,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朏朏”,养之可以已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