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到月上林梢,里面小厮不知从哪端来一盆污水,对着他们便当头泼过来。
好在林白反应快,拉着林怀远两人急忙往后挪动些地方,才没叫脏水泼了一脸。
这时林怀远才起身。
林白也马上跟着起来,踉跄着扶住摇摇欲坠的林怀远。
两人搀扶着往回走。
“爷,明日还来吗?”
“来。”
林怀远声音极低,但回得干脆。
林白犹豫半晌,还是劝道:“您这是何必呢,何苦这么糟践身子?”
林怀远动作微顿,方才叹息般道:“只要殿下能原谅我,我只求她原谅我。”
林白无声又是一叹。
当真搞不明白这恩怨曲折,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又想到香雪阁里那个哭肿了眼睛的。
世间这痴男怨女,当真是说不清。
林怀远也是跪得膝盖生疼,可他想的更为长远。
上次李华盈入宫告状,即使圣上气不过想要重罚,因着她求情,便也能从轻发落。
如今这样的大罪,事到如今已无可挽回。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求李华盈回心转意,不同他和离。
唯有如此,才能保全他和林府,才能保住他头上这顶乌纱帽。
林怀远亦深情想着,只要李华盈既往不咎,他日后定与她和和美美,不生丝毫嫌隙。
公主府羲和院中。
李华盈这慢悠悠用着晚膳。
海月过来说:“今日那林怀远又在门前跪着,最后许管家让小厮泼了盆浣衣水,才把人泼走。”
莺时听得也难得露出嫌弃表情:“那岂不是还泼脏了我们门前的地,他可真够烦人的。”
“他可真够不要脸的,自己做出这等没脸没皮的龌龊事,还敢过来痴心妄想,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莺飞气咻咻说着。
李华盈轻哼一声:“他愿意跪便跪,若能把这双腿跪断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