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弦,你何德何能此生能得白瑾如此真心相待。
许是见我表情伤感,白瑾轻声笑,走到我身前,说道:“小王爷待你是极好的,我便也放心了。”
眼眶应该是红了,感觉眼角一湿,我忙用手背抹去,听到轻声笑道:“你这样子要是让小王爷看见,说我欺负你怎么办?”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拍在他肩上,道:“有我罩着你,他能把你怎样!”
白瑾是随着简家去接简昀的马车一并来京的,我爹把十八年前的事情告知了白瑾并让他拿着皇室信物来找我,如今,先皇后嫡子是谁也已经揭开了。
小皇帝既然说要见我,那便见吧,随时都可以。
送走了白瑾后,我一个人在别院里闲逛,手里摘了朵丁香放在鼻下闻着,心绪飘到了老远。
那头玉璇玑倚在树下看我,我觑一眼他,将花丢了,走过来靠在他旁边,说:“你都知道了吧。”
玉璇玑双手环胸,看着我答非所问,“皇上已经掌握了有力证据,可以扳倒温相了。”
我斜睨一眼他,说:“哦,这是好事,你们家很快就能洗刷冤屈了。”
他轻笑,“等此事一了,我们就成亲可好?”
我侧头白他一眼,说:“前有秦氏,后有简昀,你还是先解决这两个吧。”
玉璇玑凑过来在我唇角印下一吻,微微眯起凤眸,打趣我道:“怎的,阿弦这醋劲倒比我想的要大的多。”
我伸手去推他脑袋,再道:“还有你爹娘,怎么可能让我一个山野女进皇室大门,恐怕小皇帝第一个就不同意吧,太伤风败俗妄视祖规了。”
闻言,玉璇玑乐了,揽住我腰身,埋首在我颈边低笑,“我爹娘自然会同意,其余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必会让你满意。”
我翻白眼哼哼,把玉璇玑那只在我腰间作乱的手扯下来,“大白天的你老实一点。”
他在我颈上落下一吻,低声笑出来,声音低哑魅惑,听的我面红耳赤的。
他说:“阿弦,等温相的事情了了,你就随我进宫面圣吧。”
我颔首“哦”一声,后又有些苦恼的说道:“见皇帝要有很多讲究吧,那些朝堂里的繁文缛节我都不懂,万一说错话了怎么办?”
他屈指敲我额头一记,笑道:“有我在,皇上怎么会怪罪你。”
我嗤之以鼻,没再说话,把脑袋枕在了他肩上,长长的舒了口气。竟十分眷恋此时的安宁。若能一直如此,该有多好。
玉璇玑爹娘当真是开明,也当真是淡定,我都和他们儿子腻在一起一天了,人家还是该干嘛的干嘛。倒是让秦氏察觉出不对劲了,后一琢磨,那不甚灵光的脑袋终于灵光了回。
登时,那眼神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了。
我无力扶额,你说你,偷着外面的汉子还惦记着玉璇玑,到底是什么心态?
若玉璇玑真的碰了你,发现你不是处子,你该怎么办?
所以说,智商这东西委实是硬伤。
玉璇玑自那天闲了一天后又开始忙的脚不沾地了,据说皇上发作了,开始朝温相发难了,玉璇玑是用来镇场子的。
白瑾每日里会来一趟别院看我,有一次还将芸香带了来。
再次看到芸香的时候,我委实是惊的不会说话了。
不为别的,是因为她的相貌和以往大不相同,唯一一样的还是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睛。
简昀出行在外,特意把自己相貌遮了起来,把自己倾国倾城的容貌弄成混在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这种感官刺激委实太强烈!不怪我惊的连话都说不全。
待到三日后,玉璇玑踏着月色到我这儿来,我才得知温相的事情已成定局了,宫中温相女儿宁德妃也被打入了冷宫。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翌日白瑾一大早就来了,手里拎着一包酥油饼,直看的我流口水,身边站着的玉璇玑睡意朦胧的打了个哈欠,指了指桌前的凳子,示意他坐下。
我亦没有再耽搁,洗漱完毕后就和巧珠搬着个凳子坐在院里一边闲扯一边吃酥油饼,自在的很。
屋里两个男人大概在说温相的事情,我也没兴趣搀和。
因着温相落马,小皇帝还要进一步把温相一党悉数打尽,玉璇玑蓄意谋反的罪名还未完全洗刷,但大多数人心里都已经有数了。但是这别院现在还是出不去的。
睿王极其赏识白瑾,非留下他吃了晚饭再走,白瑾不好推脱,便就留下了。
夜里的时候我从厨房摸出一壶酒,拿了两个杯子搁在了玉璇玑面前,“来吧来吧,趁着现在就我们俩人,喝一杯吧。”
玉璇玑坐在栏杆上,唇角微勾,一双眸子极为明亮,夜风拂起他的衣袂,墨发也随之飞扬,整个人翩然若仙,我不由的看痴了几分。
他温柔的眼波淡然看我一眼,提壶斟满了两杯酒,把其中一个递给我,说:“今夜月色甚美,月下对饮委实是美事一桩。”他一顿,复笑道:“更何况是与如此美人一同赏月一同对饮。”说罢,仰头喝尽杯中物。
我白他一眼,说:“没点正经,喝个酒而已,你也能这么文绉绉的扯出这么一大段话。”
他笑,提壶斟酒,“阿弦也喝啊,酒是你拿来的,你怎么不喝了。”
闻此言,我微微一怔,笑看了他一眼,这才仰首喝了杯中酒。玉璇玑又给我斟了一杯。
“姑娘,小王爷。”不远处传来巧珠的唤声,我暗暗咬一咬牙,抱怨巧珠怎么回来这么早,这才朝她招招手道:“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