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慕闭了嘴,他看着她长睫上的碎冰,微微勾了下唇,说道:“陛下在北平赏了我个?宅院,近段日子,我一直在收拾那个?宅子,想着,收拾好了,好去接宫正?。”
“宫正?,可愿同我去看一看?”
沐雨慕侧头看着他,心中那些难过仿佛被抚平了一般,她说:“好啊。”
凌凤宴的宅子,靠近皇城脚下,从宅子的地理位置就?能?看的出陛下有多信赖他,宅院上的牌匾刻着“凌宅”两个?大字。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走进屋内,屋内蜡烛被点燃,沐雨慕才看清,这?根本不是内室,而?是一处祭拜之所。
沐雨慕跟着他给他的父母和姐姐上香,他则摩擦着她的手道:“父母在上,青天为证,宫正?可愿与我结为夫妻?”
烛光下,他的脸忽明忽暗,她伸出捧出他的脸,让他得?以和自己直视,她道:“好。”
大结局
“日月为鉴、父母为证,今我凌凤宴与沐雨慕结为夫妻。”
“日月为鉴、父母为证,今我沐雨慕与凌凤宴结为夫妻。”
两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互相对拜,而?后相视一眼,均忍不?住笑?了。
凌凤宴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开沐雨慕的手,他一把将沐雨慕抱起来,穿过被红灯笼映得喜庆长廊,将她抱至了内室。
床榻上一应物品全是红色的,穿着蓝色衣裳的沐雨慕,躺在其上,美得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
喜烛噼啪作响、香薰袅袅升起、墨发缠绕在一起难舍难分。
凌凤宴突地问:“宫正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是太监?”
沐雨慕眨着被欺负过后的水润眸子,轻轻捶他,现下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她吐气如兰,手指插进他的发中?,顺着柔顺的黑发攀附到他的肩头,在他耳边道:“早知?道了,在我们吵架分别那日,我感受到了,何况,你屋子里还?有药炉。”
语毕,轻轻动了一下腿,示意自己是这?样感受到的,凌凤宴身?子一僵,倏而?重新制住她,“宫正……”
被翻红浪,一片狼藉。
喜烛一直燃烧到天明方才全部烧完,沐雨慕脸颊粉红,趴在床榻之?上,被凌凤宴揽住腰沉沉睡去。
新婚燕尔,凌凤宴又有陛下准许的假期,两人如胶似漆,整日腻歪在一起。
沐雨慕望着铜镜中?像是吃了蜜的自己,一下弯了眼,从今以后,她也是有家的人了。
凌凤宴从她背后圈住她,“宫正起得这?般早。”
她按住他的手臂,说道:“我们今日出去逛逛吧?我都还?没认真走过一遍北平。”
那些被韩静儿拉着去参观北平的日子,走马观花,她半点没上心。
他在她头顶落下一吻,“好,正好我也有东西给宫正,我们今日一道去看了。”
“什么东西?”
“宫正且等我一下。”
他转身?从多宝阁上拿下一个匣子,郑重地放进了她的怀中?,“受人之?托,我一直为宫正保管着。”
匣子上刻着熟悉的芙蓉花,沐雨慕有些猜到给她匣子的人是谁了,因而?湿了眼眶,轻轻拨弄锁片,她将匣子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金灿灿的金元宝。
他半蹲在她身?侧,伸出手为她擦拭泪水,“娘娘嘱托我,让我在必要时给宫正,按理,我应在宫正出宫时就给宫正的,但我想,有这?些东西在,宫正可能看不?清一些事情,不?如,再等等。”
“如今我想,现在就是必要时,一如娘娘为宫正着想的那般,出了宫投靠亲人,宛如寄人篱下,有这?些金元宝傍身?,任谁也挑不?出理。”
凌凤宴没有立场去说沐雨慕弟弟的不?是,他只是默默打开了匣子的第二层,“这?里是娘娘给你准备的地契和商契,今日正好同宫正去看看。”
一声再也控制不?住的啜泣声响起,凌凤宴起身?将她拥进怀中?,“宫正,你不?是孤身?一人,还?有许多人都在惦念着宫正。”
趴在凌凤宴怀中?,沐雨慕哭声渐大,“阿姐,娘娘……凌凤宴!”
“我在,宫正。”
她紧紧圈着他,哽咽道:“你不?准离开我。”
他抚摸着她的发,“我当然不?会,宫正也不?能离开我。”
“嗯!”
待沐雨慕情绪平缓下来,凌凤宴方才为她披上同他一款的白?色大氅,带着她出门去看商铺。
贤妃娘娘权诗芃,为沐雨慕准备了五间?商铺,都在北平最好的地段,在北平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沐雨慕光是吃租子就够她活一辈子。
他二人毫不?避讳地牵着手将五家商铺走了一遍,凌凤宴让他们认了人,日后,沐雨慕就是收租人,至于这?些年他们交的租子,一直都是他在保管,他已经悉数交给了沐雨慕。
沐雨慕今日就打算用凌凤宴给他的租子,来为他们二人的宅邸添置东西。
服侍两人的奴仆,他们商议了一下,不?能用外面的人,待宫里再出一批人,他们挑选一批孤苦无依的太监和宫女进府便是。
还?有屋中?的摆件、凌凤宴的衣裳、二人压袍的玉佩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甚至她还?买了两盆兰花,着人送到府中?去。
五进的院子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足够大了,沐雨慕同凌凤宴规划着,“我想在偏院种些桃树,最好是已经长到快要开花。”
凌凤宴眉眼温柔地注视着她,不?管她说什么都说好。
对于未来的期许,让两人的内心都是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