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李慕白的表情,竟然无动于衷!
他不是没听说过,只是没关心过。
这也不能怪他,毕竟穿越过来的时间短,这些天来主要心思都花逃命和武力值提升上了,还有就是打听夜雨楼、朝堂政局、天下大势这些。
毕竟,对于他来说,这才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而且,作为一个曾经的帝国政治指导员,李慕白心中也有自已独属的偶像。
“家师的名讳,他老人家不让在外面提,抱歉”
李慕白拱手歉意道。
张载是他那个时空的宋代大儒,说出来,在这个世界也没人知道,何必浪费口舌。
他现在正一门心思盘算,劫持荀矩这老夫子,借以脱身是否可行。
毕竟,求人不如求已,能自已动手,就最好丰衣足食……只是,自已一个人脱身没有什么大问题,主要还是不放心秦奉戈。
可是他这个懒得费口舌的想法和行为,在这个极看重礼法等级的社会来说,就是很冒犯、无礼的。
德高望重的大儒,你见了不主动跪舔,就已经不识抬举了。现在,人家问你问题,你还装大尾巴狼,这就叔可忍,婶不可忍了。
“无礼小儿,张狂鼠辈,荀师问你师承,你竟敢搪塞推诿!是你老师没脸见人,还是你觉得我们不配知道你老师的大名?”
又是周通跳出来,怒斥道。
他刚刚吃瘪,现在又被抢了认为本该属于自已的风头,早看李慕白不爽了。
李慕白眼前一亮,这是哪头蒜?正愁没船过河,你就跳出来主动搭桥了。
平心而论,当留意到周通衣服上几处显眼的补丁,李慕白是不想让他难堪的。
毕竟,大家都是寒门子弟,没必要相互倾轧。
但是自已有阶级感情,无奈对方无心为善,几次三番主动挑衅,这就怪不得人了。
“未请教,阁下是?”李慕白拱手问道。
“清河四俊之首,周通”周通随意地拱了一下手,轻视道。
“清河四俊,都是青年才俊啊,佩服。不过,有自已说的吗?啊,大家快来看啊,我是清河四俊之首,我多牛逼……同样都是读书人,怎么就你这么肤浅粗鄙?”李慕白讥讽道。
“你,你个杀人犯,来历不明的野人,你说谁肤浅粗鄙!”周通恼羞成怒,面红耳赤道。
“除了你还有谁?自已回头看看,身后那些同窗好友,哪一个不比你优秀,怎么就显得你了,还不是肤浅?家师乃隐士高人,不愿意让世人知道他的名字,是因为不想被扰了清静。怎么就这成了你口中的‘没脸见人’了?这不是粗鄙无礼是什么?”李慕白铿锵有力道。
周通下意识地回头,正迎上那些同窗好友、公子少爷们厌恶、轻谑的目光,再看向荀矩,也是摇头,一脸地失望。
原来,在他们眼中,自已就是个小丑。
李慕白趁机绕到前来,离荀矩只有两三步的距离,继续道“在下有言在先,侮辱我可以,侮辱家师不行!”
“你,君子动手,不动口,你还敢杀人不——成”
周通突然想到,眼前这个魔头,可不是刚刚杀过人,身上背负六条人命啊!
自已还敢质疑他不敢杀人,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吗?
吓得立马闭嘴,抱头鼠窜,小命要紧,也顾不上什么小丑不小丑了。
哈哈
……
一时间,哄笑、揶揄声乱成一片。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自已身上移开的短暂间隙,李慕白瞥了一眼横在桌子上的长剑,它似乎一直跃跃欲试……幻觉?
顾不得细究,机会稍纵即逝,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