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砚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朝朝儿,别难过,一切都要好起来的。”
杜朝和止住心底里漫延开的悲泣,将未掉出来的泪珠擦在沈时砚肩膀的衣衫上。
沈时砚微微笑着,纵容她的突如其来的小性子,任由她借此掩饰脆弱
杜朝和扯回话题:“你不会因为杨其丛不是天机弩设计者而看轻他,那你因为什么原因不愿意招揽他,反而还要盯着他?”
“你可知柳泉街的杜大为何要放火?”
杜朝和敏锐地嗅到了其中另有隐情的味道,眼珠子咕噜转,立马来了兴趣,瞬间从沈时砚怀里起来,坐直了身体
沈时砚一愣,呆呆地看着扯离开自己怀抱的杜朝和,有点怅然若失
“你说呀!”杜朝和催促他
沈时砚无奈一笑:“言简意赅,杜家不满意杨其丛的身份地位,认为将长女嫁给他不能给家族带来任何助益,然而这两人的婚事是他们祖父约定的,轻易改不了,杜家又是沽名钓誉之辈,不想背负贪慕虚荣的骂名,便想了一个损招。”
杜朝和点点头,柳泉街杜家从老到小都是一群不兔子不撒鹰的主,闺女养着都是要钓金龟婿的,哪可能让才貌双全的杜大嫁个白身。
“我猜柳泉街杜家的损招便是让杨其丛喜欢上别的姑娘,然后他们家借此闹开,从而解了这桩早就不满意的婚约。”
沈时砚点点头,赞其聪慧:“朝朝儿果然聪明!”
杜朝和摇头轻笑,哪是她聪明,谁都想得到好吧,不过她喜欢他夸赞自己。
沈时砚继续讲故事:“柳泉街杜家将主意打到了一个寄居杜家的远房亲戚身上,那个姑娘寄居杜家本就是想攀门好亲事,听见这样的事哪有不应的,便使出了浑身解数引得了杨其丛心中向往。”
杜朝和疑惑不解:“事情到这,两家便可好好解了婚约呀,为何最后闹得放火杀人那个局面?”
“若能见好就收,就不是柳泉街杜家的本色了。柳泉街杜家以此为手段拿捏了杨家,企图将杨家聘礼吞没,杨家怎么可能愿意。两家互相攀咬,越闹越不留情面,最后柳泉街杜家一把火烧了杨家,并且将那个远方的亲戚草草嫁到更远的地方了事。”
杜朝和听得火起,这个故事本可有个略算圆满的结局,偏偏因为柳泉杜家的贪婪以致其中一家家毁人亡。
沉默良久,杜朝和回过味儿来:“那这个故事里,没我啥事啊?”
沈时砚笑了笑,又将她揽回怀里。
嗯,故事听完了,该回到他怀里了:“本来就不关你的事,只是柳泉杜大眼热你,将那个远房亲戚换成了你。而杨其丛,想借你之后报仇雪恨,故意隐瞒了这一情节。”
“还是你的情报准确巨细无遗啊,这杨其丛与那远房亲戚的事儿肯定是私密得很,你竟然也能挖得出来,佩服佩服。”
“这有什么好佩服的,将天机驽交给杨其丛之后,我担心别有用心者对他不利,便让人将他看了起来,自然能知道这些事。”
说到这里,沈时砚侧低头看着怀里的杜朝和,笑了笑:“有一件事你倒是真的要好好赏赏我。”
杜朝和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幕后造谣者,我大概猜到了,只看今晚的结果了。”
“是谁?”杜朝和兴奋得跳起来,又弹离开沈时砚的怀抱
时时刻刻抱着,就算是暮春凉意习习的夜晚,也黏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