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林家主,叨扰了,今晚本县可是带了一份大礼哦。”
林镇禄好奇道:“大礼?”
罗腾指了指身后的那辆马车,道:“你们林家的林鸿今日持刀袭杀本县,大逆不道,本县要是判个斩监候,再把公文发到刑部,定他一个秋后处斩没有半点问题,不过嘛,本县素来与林家交好,今日本县就卖你们林家一个面子,三千两,一口价,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林镇禄眼角猛地抽了一下,他咧着嘴,僵硬笑道:“大人,先不聊这个,先入席,入席再说。”
罗腾啧了一声,埋怨道:“真不爽快。”
林镇禄干笑了两声,随后他让人把林鸿抬着,又亲自引着罗腾等人,上了揽月舫。
揽月舫属于福船形制,船头尖,船尾宽,船尾的甲板之上修了三层楼房,最顶层是一个大平台,平台上只有一间房,林镇禄就是在这间房里设宴,宴请罗腾。
进入房间里面,众人落座之后,罗腾便迫不及待道:“林家主,你就跟我说实话,林鸿你准备拿多少钱来赎?”
林镇禄闻言头都大了,他摆了摆手,道:“不聊这个、不聊这个,先上菜。”
罗腾偏着头睨了他一眼,道:“你丫不会想赖账吧?林家主,本县已经很给你们林家面子了,一般的人,哪还用得着判斩监候,当场就给杀了,本县给你们林家面子,再怎么样三千两银子该给吧?”
林镇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今日的县令似乎有些不一样,以前县令要钱都是一副抹不开面子的模样,现在张口闭口就是钱,他倒是有些招架不住。
林镇禄见这事儿实在躲不过去,于是咬咬牙,还了一口价,“三千两银子草民真拿不出来,这样吧,一……一千两,如何?”
“成交。”
罗腾突然双手一拍,然后便伸手与林镇禄握了一下手。
“啊?”
林镇禄瞪大了眼睛,突然感觉有些肉疼,他在想自已是不是出价太高了?否则的话这县令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罗腾哈哈一笑,随即便把林鸿交给了林镇禄。
其实林鸿在他眼里已经是死人了,他不会允许有威胁自已生命的人还活在这个世上,不过能压榨一次剩余价值,那自然是极好的。
林镇禄抠抠搜搜从袖子里摸出十张一百两的银票,罗腾一把就抢了过去。
“林家家主就是爽快。”
林镇禄眼角一抽,肉疼不已。
不过他转念想到这位县令的破案能力,顿时又想通了。
要是这位县令能抓住血银案的凶手,这一千两银子都不算什么了。
想到这里,林镇禄对罗腾道:“大人,白天草民对大人说的事,大人可还记得?”
罗腾给自已倒了杯酒,挑眉道:“记得,你要找本县破案嘛。”
林镇禄沉声道:“大人,这血银案的凶手是何身份,您可知道?”
罗腾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道:“他是秦升泰的子嗣。”
林镇禄有些意外道:“大人果然厉害,连这么隐秘的秘闻都查出来了。”
罗腾更加意外,道:“你好像并不意外?”
林镇禄笑了笑,随即道:“大人可知当年的秦县令,如今官职几品,在何处就职?”
罗腾眉头一挑,道:“你知道?”
林镇禄点了点头,道:“当年的秦县令如今是青州刺史,从三品官职。”
罗腾吓了一跳,道:“封疆大吏?!这秦升泰倒是官运亨通。”
“可惜的是,三个多月前,青州州城被反贼攻破,刺史秦升泰举家自焚,秦府被烧成了白地。”
“死了?!”
罗腾吓了一跳,随即疑惑道:“秦升泰举家自焚而死,还死在青州,他的子嗣来永宁县杀我干嘛?这没道理啊。”
林镇禄摇了摇头,道:“秦升泰并没有死,他举家自焚是假象,他靠假死脱身之后,带着多年积累的财宝,一路直奔永宁县而来。”
罗腾更加疑惑了,“直奔永宁县而来?他只是在这做过官,他的家乡又不在这里,就算他老婆是这的人,可他老婆当年不是举家跟着他搬离永宁县了吗?”
“等会儿。”
罗腾突然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他看向林镇禄,道:“秦升泰假死脱身这么隐秘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镇禄避而不答,反而嘿嘿笑道:“传闻秦升泰的财宝,光白银就有二十万两,珠宝、玉器更是车载斗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