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沈扶苏反应了过来。
一个太监讨论哪位皇子更适合当太子,这要传出去,不把他大卸八块都是皇帝温柔。
“徐福,到底是谁让你来的?这等大不敬的话,切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
“殿下,我一开始就说了,是老祖宗吩咐的。”徐福眨了眨眼。
沈扶苏愣了。
额,他好像确实说了。
什么意思,穆顺想要插手太子之位?
想到这,沈扶苏汗那叫一个哗哗的往下流。
这宦官干政跑不了了吧!
死远点,血别溅他身上。
沈扶苏伸出三根手指作发誓状,说:“你回去告诉穆顺,我沈扶苏这辈子绝对不会当那劳什子太子,不然活该被父皇贬为庶人,永世不得超生!”
“你也劝劝穆顺,别想不开参与夺嫡之事啊!父皇要是知道了,你们焉有命在?”
好说歹说,终于把徐福劝走了。
沈扶苏狠狠地抹了一把汗,这下他们肯定不会再盼着自已当太子了。
等到出使结束,父皇必然震怒,然后将他贬为庶人,直接晋升道圣!
羽化登仙!
谁也拦不住自已,天王老子也不行!
远方的穆顺,拿着徐福的飞鸽传书,哭的老泪纵横。
“六殿下,我们阉人不过是想利用您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您却如此为我们考虑,真是,真是让老奴羞愧至极啊!”
随即,他修书一封,飞鸽传与徐福。
穆顺下定决心,他们这帮残缺之人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将沈扶苏推上大位!
……
大乾首府,三皇子府。
三皇子沈安已经得到皇帝准备选拔太子的消息,正在和自已的幕僚商讨对策。
“除了二皇子和五皇子以外,六皇子也需要殿下关注。”一个眯眯眼山羊胡的小老头说。
他是三皇子本是三皇子那位曾经当过丞相的老丈人府中的管家,名为景伯璋,如今在为沈安出谋划策。
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而身为前任丞相的府中管家的景伯章,无论是掌握的资源还是人脉,都是远远超出人们认知的。
“景叔,此话怎么讲啊?我那六弟不过是一个生性懦弱之辈,何须注意。”沈安不解地问道。
景伯章摇头,说:“你们所有人,都被六皇子的伪装给骗了。你们可还记得,六皇子妃的故事?”
沈安说:“父皇竟然和姓路伯昭那老头一齐偏心于我那六弟,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景伯章竟然完全不给三皇子沈安面子,当面驳斥道:
“哼,大错特错!那六皇子曾经有位管家姓冯,是我的一位远房亲戚,正是因为此事逃离了六皇子府,投奔于我。他将六皇子妃和六皇子接触的一切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告知了我,最后的结果,六皇子甚至连他这位管家都没有告诉。”
景伯章啪的一声甩开手中的折扇,扇把上镶嵌的宝石差点闪瞎了沈安的狗眼。
“还有这次出使西秦,是不可多得的和西秦培养私人关系的机会,我早已动用一切资源为三皇子争取。结果呢?却是让六皇子给捷足先登了!”
“此等此子心机之深沉,手腕之果断,绝非池中之物,我们绝不能有丝毫轻视!”
景伯章所言有理有据,众人皆尽拜服。
“那我们该怎么办?”沈安问。
景伯章目光炯炯,望向窗外。
“不惜一切代价,破坏六皇子出使西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