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说的意味深长,颇有几分让余下众人,效仿他们的意思。
同时又怕那些为官清廉的人,因拿不出太多钱财,而感到为难,末了,康熙特地补充一句,“诸位爱卿,此次购买门票金额,不做设置。给多给少都可以,你们千万要记得量力而为啊。”
是要量力而为,还是要多多益善,大家心知肚明。
大臣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其中沉的最厉害的人,当属纳兰明珠和索额图。他们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阴了他们。
然而最终答案无解。
这冤枉钱要出吗?当然!
毕竟君无戏言,他们怎敢让皇上,违背自己说出来的话。那样就是抗旨,他们的脑袋怕是不想要了。
罢了,只当是花钱买平安吧。
于是万寿节门票开房当天,大臣们早早的排在售票处卖门票。
一天下来,卖出门票数千张,共计赚得纹银五十万两有余。
康熙接过梁九功递来的账簿。一路看下来,他脸色黑的和砚台里的墨汁,简直不分上下。
他弯唇冷笑,杀意不加掩饰的从眼底浮现出。
好,好的很!
朕花钱养着他们,没养出一个可用之才,倒是养出一群贪官污吏。
他倒要看看,像这样的人,朝堂里还有多少个!
康熙继续翻下去,当看见和前一页,明显不同的数字,他怔愣片刻。
而后反应过来,指着名字问梁九功,“这是怎么回事?”
梁九功看了看,“回万岁爷的话。负责记账的人为了让万岁爷看时,能一目了然,特地把金额大的,和金额小的区分开。门票贵的在前面,便宜的在后面。”
康熙微微颔首,他又朝后面翻了几页,果然和梁九功说的一模一样。
康熙见状,脸色才得以舒缓一些。
幸好,他的臣子并非是一丘之貉,还是有为官清廉的人。
他得把这本账簿珍藏好,以待来日为充盈国库做准备。
赵府。
漠北男人捏着那张轻飘飘的门票,戏谑望向赵越,眼底尽显轻蔑之意,“啧,你们仰赖的帝王,可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一张平平无奇的纸,居然让你们花钱买,更令我没想到的是,最后竟真的有人去买。啧啧啧,真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是你们傻,还是你们的皇帝太精明了。”
赵越紧了紧眉头,“我想你今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说这些话吧。”
“当然。”男人丢下门票,拍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我今日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万寿节那日的计划,我们已经拟订完毕,不日就将展开实施。我想你也不想你的夫人,因为你的自作聪明,而受到伤害吧。”
男人眯起眼眸,最后这句话里,威胁之意十足。
赵越敛去眼底的厌恶,他拧眉咬牙切齿道:“请您大可以放宽心,康熙皇帝害死我的乖乖儿,我巴不得他出事,又怎么会颠儿颠儿跑到他跟儿前去提醒他呢?”
漠北男人眯起眼眸,在赵越脸上停留一瞬,应是觉得对方不像是在说谎,他舒展面容,露出一抹张狂的笑,“如此最好。不过也请赵大人放心,我们大汗知你丧子心痛,所以一定会帮你报了这个仇。但在报仇之前,烦请赵大人想办法,务必帮我们取得一样东西。”
赵越问道:“什么东西?”
“进宫的腰牌。这东西说难弄也难弄,说不难弄也不难弄。但我想以赵大人的本事,弄到此物,应当不算是一件难事。”
紫禁城防守严密,被数道屏障保护着,其中第一道屏障,当属是那高数丈,达千米之长的城墙。
城墙上摆放有各种各样的兵器,城墙下设有值当以及日夜巡防的护军,用一句固若金汤来形容都不为过。
尤其是在万寿节当天,形形色色的人从四面八方赶来紫禁城,为康熙贺寿。那日的防守,定会比平时严密上数倍不止。
但并非一点儿破绽都没有。而且这破绽不是别的,正是日常所需的饭菜。
皇帝设宴款待宾客,一定需要大量的肉食蔬菜,宫里储备定然不够,届时一定需要内务府派人去御用菜园,采摘新鲜且能够食用的蔬菜,送到御茶膳房。
到时他们只需要搞到腰牌,扮演成送菜的太监,便可以从神武门,成功混入皇城。
赵越觉得此法不妥。且不说漠北人和满汉不大相似的长相,单说这一头和金钱鼠尾辫大相径庭的头发,轻而易举就会被人发现破绽。
像是料到赵越会这样说似的,漠北男人听完,没有露出丝毫惊讶的神情。
他傲慢的扬起下巴,脸上笑容愈显得意,“赵大人无需多虑。为了这一天,我们的大汗筹谋许久。你的顾虑,他自然会想到,因而他早已经从数万漠北人中,挑选出了和满人最像的那些,加以训练,以备今日之需。”
“原来如此。”赵越露出一副惊叹的神情。同时在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被他们找上的人是自己,若换了别个有二心的同僚,恐怕今年的万寿节,面临的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他忍不住问道:“等进了皇城,又要怎么办?我想你们应该不会不知道,皇城的守卫,和神武门比起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漠北男人听罢,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眸,瞬间暗下了。
尽管先前他们对赵越进行了多方位调查,知道赵越的妻儿于赵越意义非凡。
现如今儿子因大清皇帝而死,妻子的命又被他们捏在手中,量赵越也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