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求你了,别离开我,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是我离不开你,我不能没有你。”
“阿七,你不是说,想让我亲眼看看凭霄雀为世间真情而来吗?虽然我没有看见,但它真的来了,对吗?因为我们。”
“阿七,我爱你,我好爱你,以前,我羞于言之于口,现在我好想你还愿意站在我面前让我说给你听。”
“阿七,夫君,好夫君,回来吧。”
在信的末尾,绘有两个栩栩如生的缩小版的人,锦衣玉带的小人站在一身干练劲装的小人身后,低着头伸手拽住面前之人后背的衣服,一副可怜模样。
敢赴生死慰衷心(三十)
外面杀声震天,陆云朝推门而出。
此时,明月仍高悬头顶。
他就知道李知府在说谎,就算是假打,又何须接头呢?人一到直接开打便是,他们约定的时间也根本不是明日一早,而是今夜,李知府之所以那样说,为的就是让陆信渊发现端倪后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陆云朝早已制定好作战计划,李知府被俘,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只能听命于陆云朝。
“殿下,前面危险,殿下不必亲自参与战斗。”
“还请殿下以自身安危为重。”
两名侍卫跟在陆云朝身边劝阻他,陆云朝并不理会。
他手握一杆红缨枪,穿行在厮杀的人群之间,火光映得他冷丽的面容忽明忽暗。
如果真的有危险,江寒酥会来保护他吗?就像以往一样。
找了许久,陆云朝远远看见一个人,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那人也看到了他,“云朝,快到皇叔身边来,你没受伤吧?”陆信渊拽住陆云朝的胳膊,上下打量,比起往日的优雅从容此刻的他看上去忧心忡忡,就好像真的是一位担心自家孩子安危的长辈一样。
“十一皇叔,我无事。”陆云朝紧盯着陆信渊那张情真意切的脸,试图辨明真伪。
“十一皇叔,李知府已经被我抓住了,这里应该没有敌人了,让你的人收手吧,再打下去,伤的都是自己人。”陆云朝试探道。
“好,你没事就好。”陆信渊转头吩咐人传达停战的消息,“皇兄得知你被困赤月山很是担忧,他命我务必全力营救,我本以为有场恶仗要打,没想到你自己就解决了麻烦,云朝,你果然不负皇兄的期望啊。”
夜色中,江寒酥藏匿于山坡上的树影之间,远远地看着陆云朝和陆信渊,他没想到陆云朝直接就与陆信渊面对面站的那么近,他明明告诉过陆云朝,要他离陆信渊远一些。
他手中捏着事先准备好的暗器。
现在只要解决了陆信渊这个威胁,书中的死局也就解了,他就可以放心地离开陆云朝了。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陆信渊一直紧紧拉扯着陆云朝,他本来是想暗中观察形势,如果陆云朝能对付陆信渊,他就不会出手。
可现在看来,陆信渊的举动实在有些古怪,江寒酥凝神仔细看陆信渊的动作,总感觉他包藏祸心。
江寒酥本可以直接用暗器射杀陆信渊,但他怕误伤了陆云朝,于是他暗暗迅速靠近两人。
月光下,江寒酥突然看见陆信渊手指间晃过一道微弱的白光,他心中一惊,边跑边果断掷出手中暗器。
“啊……”陆信渊手背被暗器刺中,他顿时放开了陆云朝,用另一只手捂住了流血的手背。
陆云朝身后两名侍卫瞬间拔出佩剑,挡在陆云朝身前,一脸紧张地看向周围,寻找行刺之人。
陆信渊转头看向站定在远处的人,他的身影融于夜色中修长挺拔,面容冷俊,眼神锋利如黑夜中的鹰隼,这身影与二十余年前的那人重叠在一起,让他惊惧不已。
当年,他就不慎在怀止面前暴露过异心,那时,他仗着自己年纪小,在怀止面前又哭又求,说自己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让怀止放过了他,本来他以为自己要永远担惊受怕,怕秘密暴露出去,谁知不久之后他就听到了怀止身亡的消息。
他内心狂喜不已,在确定了怀止没有将他的秘密说出去之后,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在皇帝面前扮演一个好弟弟,再也不能在时机未成熟时就让人看出端倪。
“云朝,快抓住他,他差点就伤了你。”陆信渊匆忙喊道,虽然他知道很可能江寒酥会出现那里就是陆云朝安排的,但是他不想立刻暴露自己,因为江寒酥看他的眼神让他觉得他真的敢杀了自己,这很麻烦。
陆云朝身边的侍卫看到了江寒酥,都没有动,反倒是陆信渊自己的人朝江寒酥举剑攻了过去。
江寒酥一边应对那些人,一边大声道:“陆信渊的戒指里有暗器,他想谋害殿下,还不快将他拿下。”
陆信渊下意识地用手挡住了戒指,“云朝,别被他骗了,他想挑拨我们。”他心里再度起了杀心,只是一时难以下手,他只好尽力让陆云朝放下对他的警惕。
他倒是可以直接和陆云朝宣战,但是到时双方必将都损失惨重,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必须保存兵力。
从江寒酥出现起,陆云朝就一直看着他,可是江寒酥没有看他一眼,就连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也是刻意忽略了他。
江寒酥打倒了众人,他能感觉到陆云朝凝聚在他脸上的灼灼目光,也明白此刻他心里一定有诸多情绪,可他都不能回应。
他见陆云朝一直没有发号施令,不知道他是仍然没有相信陆信渊就是造成眼前局面的罪魁祸首,还是在生他的气,或许两者皆有。
原本只要让陆云朝的人抓住陆信渊就好,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