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从初七晚上开始,又进入了一成不变的点线生活。
两个孩子不过完十五不开学,但也不用再往老岳母家送了。
现在葛程程已经能照顾葛宇轩了,饿了给他冲奶粉,吃饱了陪他读书陪他玩。
女孩本身就比男孩早熟,又生在这样的人家,更是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太多。
葛洪一边欣慰一边也有点不是滋味。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人可以改运,却很难撼动与生俱来的命运。
葛程程的童年,这就是她的命。
无所谓好与不好,在接受现实中成长,在成长中接受现实。
晚上,葛洪去顾锦城家时给张清珍老人又包了一束康乃馨,并带了两盒软烂的甜品,喜得张清珍老人直夸他好。
“葛洪啊,你得空劝劝锦城,唉,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叫我操不完的心!”
张清珍长吁短叹着,却不说要葛洪劝顾锦城什么。
这一家人,说好相处也好相处,说不好相处也不好相处。
总有种他在明处,敌人在暗处的感觉。
葛洪陪老人说会儿话后,开始收拾房间,替老人更换被褥。
葛洪动静太大,一张12寸的照片从老人的床垫下掉出来。
是一家四口的照片。
照片上的张清珍老人坐在中间,怀里站着一个和顾锦城眉眼很像的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左右两侧分别是顾锦城和一个神情十分傲气,长相十分漂亮的女人。
葛洪赶紧把照片从地板上捡起来,重新塞到床垫下,心里却有了个大概。
顾锦城有家室,这个气度不凡的女人和虎头虎脑的男孩就是他的太太和儿子。
但看起来一家人都怪怪的,没有一点全家福的喜庆之像。
忙到晚上九点,顾锦城一脸惫色进门,葛洪和他握了握手,离开。
出了门,才发现自已不知道自已什么时候把手机碰成静了音,赶紧查看未接来电。
倒没有家里打来的电话,却有刘月娥老娘的五个未接来电。
葛洪怕有急事,看了看表,还是拨了回去。
“洪啊,娘得给你说个事。”
一听就能听出刘月娥在等葛洪的电话。
“辰辰过完这个年,七八月份不是也该上幼儿园了吗?
你弟弟的意思先让我给你说说,叫辰辰也去城里轩轩的幼儿园去上,你到时候能一块接送。
反正接一个也是接,接俩也是接,你是轩轩的二叔,也是辰辰的二叔。
可不能偏一个冷一个啊。”
葛洪猛然问道:“娘,你这会儿不当我娘成吗?”
“为啥?”
刘月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因为我想骂玛逼艹蛋王八羔子天杀的特么的该死!”
葛洪气得昏了头。
然后,掐了电话。
现在他不能给葛磊打电话,他怕自已拎着三米长的长刀冲回去把葛磊的头duo掉喂狗吃!
但他等不及地给秀秀打了个电话。
葛洪耐着性子给秀秀解释就近择校对一个普通家庭的意义。
又耐着性子给她讲了身教重于言教,家庭教育,父母榜样的重要性。
总之就一个意思——
希望他们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让葛宇辰上幼儿园时就近择校,按时接送,配合好老师,做好功课辅导。
并且,也很坚决传递秀秀一信号——
他葛洪坚决不会像他娘说的,再把葛宇辰带到身边管吃管住管上学放学。
“二哥,辰辰不是你侄子?!你为啥要区别对待?!你就不怕遭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