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在观察李卿的反应。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安沐晨者飘飘升仙。
跟着安沐晨做朋友,李卿的修养素质还真是肉眼可见的升华。
她没有骂叶墨,一句难听的话都没说,甚至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平静地说道:“叶先生,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好好保重自已。”
“啊!
卿!
我挚爱的卿!
你的心如这数九寒天,
你的眸如这水中的冰!
啊!
卿!
请听我——”
“程程,来,你跟爸爸先走。”
葛洪不想让女儿在伪艺术中沉沦,就伸出一只手去拉女儿。
“对不起,叶先生,我要和我先生去送孩子上学,请多保重。
以后也请叶先生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李卿并没有停下,而是夫唱妇随,跟着葛洪往前走去。
葛洪用眼神示意她可以留下,李卿却紧紧跟着他往前走去。
葛洪唇角弯起一丝嘲弄的笑,感觉生活就像棘藜,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扎你一下。
走到东去的岔路,李卿让葛程程和爸爸,弟弟说再见,她带着女儿去学校。
“爸爸再见!弟弟再见!”
“姐姐再见,婶婶再见。”
葛宇轩到底小了两岁,声音比着葛程程甜脆的亮嗓,弱了很多。
葛洪把葛宇轩送到幼儿园门口,一见到程老师就不由自主笑了。
一个孩子从上学第一天起,当家长的莫不在祈祷孩子能遇见一个懂教育,有情怀的好老师。
葛洪一度觉得女儿遇到程老师已属不易,没想到葛宇轩上幼儿园,又碰巧被带完一轮又回来的程老师教到。
是两个孩子的幸运,也是家长的幸运。
葛洪忍不住笑道:“程老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您甭客气,您对孩子这么好,总想给您做点啥事,表达表达心情。”
葛洪说的是真心话。
他以前也很入乡随俗,约过程老师吃饭,给程老师送卡,程老师都很有礼貌地婉拒了。
不但如此,有时候还自掏腰包给孩子们买小礼物。
如今的社会,这样的好老师打着灯笼都难寻,可是他葛洪何德何能,两个孩子都遇上了。
他这份感激之情憋到心里,今天很巧,终于能一吐为快了。
几年的接触,程老师也特别喜欢葛洪这个家长的性格,不假情假意,也不说冠冕堂皇的话,又随和又有个性。
也笑着说道:“程程爸爸,你认识的人中有二十三四岁有没娶媳妇的吗?
我们老家村上近门婶子家的有个老姑娘,人挺好的,就是小时候不知道怎么吃错了药,变成了哑巴,有只脚有点跛,到现在也没嫁出去,可把她父母急坏了。
你知道的,虽然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可在农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老观念还很浓厚,我这不在县城上班吗?
每次回老家都要被拉去塞黄瓜塞茄子的,就是让我给她闺女说个婆家。
你看我这工作,天天和孩子打交道,上哪儿去给她这样条件的说婆家?
总不能把我们小朋友的家拆散给她一个吧。”
程老师也是性情中人,一边说一边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