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决明一下笑出声:“你这狐狸倒是耳尖。”
“岂有此理。”姜归辛这下真的有点动气了,“哪有这样的人!”
说着,姜归辛气得直骂他大爷的。
南决明听得阵阵好笑。
姜归辛已没心情和南决明看艺术展,便提出要开车去看河景。
“那河离城市可有一段距离。”南决明说道,“我明日还得工作。”
“明日工作,那不是今晚不用么?”姜归辛撒娇卖痴,“我们难得在异国他乡‘偶遇’,难道不值得你陪我去看一会儿风景?”
南决明笑笑,说:“好。去看看吧。”
于是,两人驱车前往河边。
车灯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周围的城市渐渐远去,代之以宁静的郊外景色。
姜归辛在副驾驶座上往城市方向回望去,见在漫长的夜幕下星星点点的灯光点亮城市的天际线,如珠如宝,如光如尘。
二人已远离喧嚣,行驶进郊外宁静的道路上,远处的山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神秘迷人。
不过多久,河边的景色渐渐显现在眼前。
姜归辛和南决明坐在车内,透过车窗,凝视着这幅美丽的夜景。
月光洒在水面上,如银色的绸带一般,延伸到河对岸,缭绕远处山脉的轮廓,把眼前一切映衬得如诗如画。
南决明坐在姜归辛身边,心下难得一片宁静,既想不起工作的忙碌,亦忘却父母的祸害,此刻只是平平静静地看着河流游动,奔向月下远方。
姜归辛把头轻轻地靠在南决明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嗅到了南决明身上淡淡的香气,仿佛是月下生花,香气华贵。
姜归辛忽而说:“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南决明问:“想什么?”
姜归辛忽而坐起来,睁着那双闪烁着月光的眼睛,说:“这花前月下,我们应该在车里来一。”
南决明闻言一怔。
姜归辛摩拳擦掌,握住南决明的肩膀,笑眯眯地说:“那您觉得呢?”
南决明说:“我看到这河流,便想起了一诗。”
“啊……”姜归辛愣住了。
南决明吟诵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姜归辛傻眼:……啊,您还真的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吗。
那个炽热的在出租房里把姜归辛弄出一身红印子的男人果然是昙花一现。
现在在姜归辛眼前的,又是平日那个洁身自好、情操高尚的南决明。
南决明望着月下的长河,大谈诗词哲学。
尽管姜归辛馋他的身子,但身为乙方,也只好放下那些低级趣味,和他诗文唱和起来:“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南决明点头:“不错,这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确实是点睛之笔。”
姜归辛:……你大爷的还真的是在吟诗啊!咱们俩大男人隔着三山五岳的跋山涉水好不容易见一面就真的看看艺术馆看看风景再聊聊诗词?
盖因南决明是手握巨款的甲方,姜归辛只好硬着头皮奉陪。
姜归辛轻咳两声,故作深沉地看着河面,说:“张若虚这两句确实是诗意十足,不但表达了时间的流逝,还感叹了人与自然的交融。啊,在这美丽的夜晚,我们仿佛也成为了这诗的一部分呢!”说着,姜归辛转头问南决明:“南总,您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