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化作没有言语的冷暴力,远比争锋相对来得难受,钟离自食恶果,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只是累,很疲倦,觉得这傻逼日子没完没了。
回到出租房,钟离洗漱都来不及,累得直接瘫在床上,闭上眼睡了过去。
这一夜,她做了许多梦。
梦到从前跟沈溪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梦到与沈怀相识的那一天下午,也梦到他俩决裂的那一天晚上。
他们在梦里歇斯底里地互相辱骂、争吵、殴打,闹到最后,两败俱伤。
或许从一开始,她跟他之间,就没这个缘分。
所谓的旧相识,只是她一厢情愿。
在他眼里,她充其量,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或许是梦太真实,钟离被惊醒后再也睡不着。
习惯性地捞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五点半,外面天还没亮,灰蒙蒙的,仿佛在窗户上糊了一层纱布。
钟离尝试闭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抓了把头发,爬起床,拿上换洗衣服进浴室洗澡。
再出来,已经六点过一分。
窗外天色渐渐明朗,天空破开一道口子,白日慢慢吞噬黑暗,日子又是崭新的一天。
钟离习惯性地缝好身上的伤口,将自己装进容器,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
六点三十五分,钟离收拾妥当出门,与准备出去的沈怀狭路相逢。
两人同时阖上门,转身撞见彼此的脸。
钟离愣了半秒,装没看见,提着包,握紧车钥匙,转身下楼。
沈怀提着垃圾袋,跟在钟离身后,脚步不快不慢。
两人连眼神交流都不曾有,一夜之间,仿佛回到了最初重逢的时候。
走出楼道,钟离坐上奔驰车扬长而去,沈怀丢完垃圾,回头往钟离离去的方向看了看,嘴角扯了扯,默念一句:“这样挺好。”
至于到底好不好,只有当事人知道。
七点半,钟离将车停进商场车库,在附近早餐店吃了早餐,乘电梯回到培训机构。
机构九点才上班,钟离来很早。
李追没到,钟离没钥匙进不去,她在机构门口的小沙发坐了半小时不到,去抽烟区抽了根烟。
再出来,机构外多了个女人。
钟离一眼认出她,昨天给李追打电话的女人,程舒。
钟离不想给人收拾烂摊子,也不愿去蹚浑水,给李追发了条短信,通知人赶紧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