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如果被狼狼始祖挑中转化,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你只能乖乖当始祖的小狼崽子。
被狼狼始祖没收王国身份证的狼狼流浪汉哇哇大哭——西卡西,天无绝狼人之路,只要献祭一位同伴,代替自己被狼狼始祖领养,就能逃脱始祖的魔爪,重新做人。
人人都可以找替死鬼,只有正义的圣职者不可以。
一旦圣职者被狼人献祭,TA生是始祖的狼,死是始祖的死狼,TA的怒火发泄向童话王国的居民:愚蠢的土拨鼠们!一旦圣职者全都变成始祖的眷属,这个国家就完啦!
十位圣职者人人自危,他们隐姓埋名,不被普通居民知晓,只有神奇的上帝(学生会:没错正是我们)会在他们落入狼狼始祖爪心时全校通报,公开处刑。
当圣职者全部落入狼爪,或狼狼始祖被圣职者抓住戳破真身时,游戏结束。
听起来有些复杂,实际就是伥鬼游戏。
被狼狼始祖抓住的人变成狼人,狼人抓住替死鬼,替死鬼变成狼人,原狼人重归人类阵营。
就像击鼓传花,在鼓声停止前不断将花抛给别人,换来自身的安全。
圣职者则是手上涂了胶水,一旦被人抛花,花就黏他们手里了。
狼狼始祖手里有十朵抛出去的花,圣职者有十个人,学园祭结束前,狼狼始祖被圣职者抓住则人类阵营获胜,圣职者全部被污染而狼人阵营获胜。
将污染传递给圣职者的普通人身份为“倒戈者”,倒戈者属于狼人阵营,可以额外再污染一个人。
身为策划之一,规则我看看就行了,端坐幕后看玩家彼此坑害才是属于策划的乐趣。
我愉快地关上麦克风,摸出手机想点个外卖犒劳辛苦的自己。
我从樱桃红的斗篷下拿出手机。
等等……我保持拿出手机的姿势,陷入沉思:我今天,穿了红斗篷吗?
我看向身边的江户川乱步:没变化,与平时一模一样的侦探制服。
“在谷崎眼里,名侦探就是名侦探的样子。”江户川乱步一眼看出我在想什么,击破我的逃避,“别想了,全校只有我和太宰没被细雪换装。”
“为什么不给太宰先生换!他绝对很乐意啊!”我为太宰治感到不值,“区区人间失格,不能克服一下吗?”
太宰治:任何困难都能把我击倒。jpg
我感到一丝不妙。
细雪,异能投影出的全息影像仿佛空中细细飞舞的雪花而得名,谷崎润一郎是行走的VR。
他以一己之力节省了全校的经费,我和助教十分感激,给予他极大的自主权。
想把哪位同学用投影装扮成哪种模样,谷崎润一郎可以随意。
包括将谁选为狼狼始祖,谁选为圣职者,选择权都在他手上。
在我的想象中,这份选择权是空开透明且随机的。
摇到我的概率微乎其微,我只是个转发抽奖从未中过的心碎小女孩罢了,让我安安心心窝在广播室摸鱼吧。
我低估了男人的报复心。
颤颤巍巍的毛绒耳朵在斗篷下抖动,被帽檐压住的不舒服感令它蠢蠢欲动,想将斗篷掀开,在阳光尽情抖擞软软的绒毛。
这对与红斗篷一同出现在我身上的狼耳朵并不是重点。
“勾住我不放呢。”
江户川乱步新奇地伸出手,碰了碰从红斗篷下钻出的毛乎乎的大尾巴。
大尾巴狼,尾巴像根毛色上佳的鸡毛掸子,极具分量地勾在江户川乱步小腿上。
明明只是全息影像,他碰到的明明只是空气与光影,大尾巴却灵巧地晃了晃,尾巴尖抽了一下名侦探的手背。
江户川乱步嘶了一声,他揉揉根本没有红痕的手背,理直气壮把手伸到我面前:“被栗子的尾巴打痛了,你赔。”
“我要报警,这里有人碰瓷。”我试图把尾巴抓回来,只抓到一团空气。
果然是全息投影啊啊啊啊谷崎润一郎的异能到底是什么来头,这条尾巴怎么真像长我身上一样?
与我的崩溃完全相反,狼尾巴兴致勃勃地搔过江户川乱步小腹,一副想撩起他衬衫搔得他皮肤发红发痒的做坏事架势。
如果它本体不是一团光影,差点被它得逞了。
我汗流浃背了:我平时到底给谷崎君留下了什么印象,他弄出来的这条尾巴怎么那么不正经啊!
我难道不是个正经人吗?
“一定是他的思想太污浊了。”我斩钉截铁,“我和乱步先生之间的对抗是宿敌的你死我活,才不是撩他衣服挠他痒痒。”
虽然我和江户川乱步在侦探的扭打确实常常演变成互相找对方的痒痒肉,但我发誓我没掀过他的衣服。
这份污浊的思想一定是谷崎君强加给我的,是他戴有色眼镜看人!
他不仅误解了我的人品,还玷污了我和江户川乱步之间纯洁的宿敌之谊。
乱步先生,快跟我一起声讨他!
乱步先生?
“别摸了。”我忍无可忍拍掉尾巴上的手,“福瑞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