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掳走她,简直是个大坏蛋。
这会子姜烛应该已经现她不见了,不知道该有多着急呢!
林芷澜气得狠踹了“影子”两脚。
“影子”的身体被踹得晃了晃,还是没动弹。
林芷澜可没心思关心他是犯了什么病,死了最好。
她先提着剑跑出农院,入眼是山石、繁盛的草木以及山中升腾出来的雾气,不见日光,不辨南北。
林芷澜已不知身在何处,对于地形定然也是没有里头那人清楚,在她找出路的过程中,那人若是醒了要来找她的麻烦,她也会如同案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只能转头回去,在屋内翻箱倒柜地找出来捆缚山野猎物的麻绳。
至少得结结实实地给他绑上,是杀是留令作打算。
绑也有个讲究。
普通的绑缚是为难不住一流高手的。
但是嘛……
林芷澜“奸笑”着脱下了那人的衣服,沉甸甸的,沾了深色的血。
在刑狱司磨砺良久,林芷澜已非吴下阿蒙,血腥已震慑不了她了。
三下五除二地将“影子”的衣服剥了个精光再绑。
底裤也没给留。
不留底裤是关键中的关键啊!
人都是要脸的。
可能会光着膀子,不可能光着屁股到处跑着要追杀她吧?
得先找件衣服穿上吧?
至于“影子”原本的衣服么……林芷澜“唰唰”几剑下去,劈砍成了一堆破布。
林芷澜笑得很得意。
这也意味着,她不再不谙世事,愚昧无知,被人玩弄于鼓掌还不知翻身反抗。
从今往后,无论沿途有何种风雨,她自笑对,永不服输,定要将伤害她的人反过头来啃噬得血肉模糊。
那么,现在决定生杀予夺的人,是她了。
林芷澜执剑,眼中闪过狠厉。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漫天飞舞的碎布条子有些落在了林芷澜的肩头。
她随手一拈——
不对。
这并不是普通的黑衣。
里头混纺了天山冰蚕丝,防暑热,防严寒。
是皇室尚衣局的阵脚走势以及暗纹图样。
是只有御前保护梁帝精锐中顶顶的人,才可穿的衣料!
也就是说,此人是梁帝的心腹!
心腹反水,必有蹊跷,不弄清楚来龙去脉,梁帝身边的祸患是除不了的。
不能简简单单地一杀了之。
必须要了解清楚来龙去脉,若是有组织的针对梁帝的反叛,只是杀了一个人,起不了作用。
林芷澜面色凝重地一把把“影子”蒙面的面巾扯下来。
算得上是一张清秀如画的脸。
长得还是挺不错的,比出来招摇的世家公子们都强。
苍白而阴郁,一看就知道心理状态不是很积极向上。
眉头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紧缩着,似是正在遭受莫大的痛楚。
身子半冷半热地僵硬。
没有人及时相救,怕是很难迈过这道关隘了。
救,还是不救,要如何救,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