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尔里安又像提小鸡一样提溜回一个队员,用强大的精神力强行戒断了他和幻境间的联系,在他落地的同时立马明白自己陷入了幻境,老练的他立马把自己分散开的魔力全部聚拢,强行破除了幻境,期间所用不过一分钟,但已经有两人落入了那深渊之中,另有一人用剑把自己的脑袋劈成两半,意识到危机的塞尔里安立马用磅礴的魔力将所有队员分开束缚在一定范围内,在逐个帮他们解除,期间有一人甚至险些将精神力全部燃烧,得益于他及时现终止了对方的动作。
但强制介入的副作用也是极其明显的,幻境的构筑来源是入境者自己的精神力和内心的记忆或暗示,幻境消失时因为入境者没法立马回收那些精神力,就将导致本人的精神力衰弱,如果旁边有人存在,四散的精神力就会被吸引,这基本等于一次强度不低的精神攻击,如果被攻击者正陷入幻境或虚弱之中,这一下将导致他直接失去行动能力,如此反复就很容易造成连锁反应,从而致使整队陷入长时间没有战斗准备的状态,进而导致后续行动的崩盘。
塞尔里安小心确认所有人的状态,确定了对方携带者便携式传送装置,便用魔力掩盖了所有的气息,罗盘自进入这片空间起就已经开始罢工,指针快活地原地转圈,和罗盘一起陷入混乱的还有塞尔里安的精神力,被莫名的力量压制在身体周围五米内,大部分探查只能靠五感来进行,他盯着越转越快的指针,随手将其按住,顺着指针随机出来的方向顺着一条通道前进。
走到一个拐角处,塞尔里安看着昏睡的那群人,不禁叹气:“想我塞尔里安居然要和劣魔族人合作,青木啊青木,你陨落时也起码少给我找点麻烦啊。”
极北苔原。
这片荒芜的不毛之地,此时如果光讨论颜色那可一点不和荒芜挂边,已经干涸的血液混合着白雪以及上面长出的黑色饮血植物,配上已经黄的白骨和爆炸落雷造成的焦黄,混杂着随处可见的破碎残肢血肉,令人心惊胆战。
记忆颂者作为阿多尼族的二把手亲自率队处理苔原战争带来的后续影响,当阿多尼亚的居民们听说自己种族没参加的战争居然是以自己种族顶尖战力的陨落作为结局难免引起民众的不满,而作为阿多尼族权力机构的颂者和会更是炸锅了,就连白羽颂者这个老古董都从自己的小屋里跑出来关注了这件事。
一株巨型的黑色植物突然从远方的土地里钻出,漆黑的粘液落到周围的地上,周围围着的几个阿多尼族人迅散开,黄色的法阵展开,那植物的身影立马被一道闪电完全笼罩,待雷光散去,黑色植物的表皮冒着烟,动作却一丝不慢,周围的人见状立马互相掩护着退后,黑色的叶片如要遮蔽天日向前方横扫。
蓝色的屏障挡住了攻击,记忆颂者看着面前嗜血的怪物,思索着说:“已经到了神以下的身体极致了吗,可惜没有智商啊。”
正在他感慨的时候,另一片叶子从另一个方向扫来,叶片边缘长出了难以名状的“芽”,在“芽”触碰到记忆颂者的前一瞬周围的一切仿佛被人滑下了休止符,巨大的黑色植物剧烈抖动自己的身体,随后像一块被孩童不小心涂抹的黑色铅笔印从苔原的高远苍穹下被擦去。
记忆颂者落在下方的雪地上,伸手拨开了上方的石块,下面露出了一个阿多尼族人的面容,身上的纹路已经不再光,他就这么躺在这片荒芜之地,和这片冰冷的冻土为伴。
看来那个巨大的植物吸取了他的魔力。想到这的记忆颂者眼神略微暗淡,伸手合上了对方再也看不见天空的眼睛,一道虚影传过来,看着下方已死之人的遗体,低头默哀几秒,才开口道。
“记忆,我已经去找了冰莲族的领,不出我们所料,他什么都不知道,并且有四位神同时留在了冰莲城,我调取冰莲族这段时间前往过极北苔原的人员,明显感觉到有什么被隐瞒起来了。”
记忆颂者抱着青木颂者的遗体,缓缓放进已经准备好的水晶棺里,合上盖子,在胸前做了一个祈祷的动作,虚影中的人也做出相同的动作,四位阿多尼族人抬起水晶棺,向着远处走去。
记忆颂者沉声道:“这次苔原的事件无论从任何角度看来都太奇怪了,毫无预兆地生,又如面对黎明的黑暗般迅褪去,甚至没有在此过程中留下任何可以追溯到的痕迹,处理苔原的后续还要很长的时间,似乎在我印象里……你在吗,行风。”
另一道虚影出现在记忆颂者的另一边,记忆颂者询问道:“现在阿多尼亚还有谁在?”
“只有潮涌,白羽,寂寞三位颂者还在,只不过我们都明白,只要有白羽在阿多尼亚就不会有任何事。”行风颂者简单回答了他的问题。
其余两位还没来得及点头表示赞同,远处一道白色的光芒引起了三位颂者的注意,一只柔软的白兔跳到他们面前,行风颂者沉声道:“白羽的信使,阿多尼亚遇到什么事了。”
白兔口吐人言:“别紧张诸位,我只是因为太久没出门了,所以顺手拿上了寻罗盘出去遛弯了,阿多尼亚一切安然无恙,不用想着回信了,我设置信使在我离开后一周再出送信,现在估计我已经到中部地区了,放轻松,真的没事,哎呀车来了,不说了,先走了。”
兔子说完原地钻入地中,化作能量洒向大地,三位颂者陷入死一般的沉静,许久后记忆颂者有些恼怒的声音回荡在雪地上。
“这个家伙,还没事,他离开阿多尼亚就是最大的事情,我总算知道潮涌颂者那气死人不偿命的随性是从哪里学来的了,这就是师徒间的一脉相承。”
行风颂者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后半句我起码听你说过两千次了,记忆中一年前才说过,也可能是半年前。”
另一人悠然道:“错了,最近的一次是三个月前,可惜那时你没在阿多尼亚,没看到记忆的脸色。”
插科打诨也仅生了一会儿,行风颂者突然想起了什么,向两位颂者提醒:“幽冥在葬灵沙瀑听说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
他的话语引起了另外两位的注意,记忆颂者安静下来,目光注视着行风颂者,行风颂者咳了两声开口道。
“据幽冥所说,亡灵族最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族内的小公主逃离了族内,原因暂且不明。”
记忆颂者微微蹙眉:“如果你所说的是我印象中那个,推算一下那小姑娘今年才九岁,这个年纪逃离那个地方又能去哪里做什么。”
行风颂者摇摇头:“反正在得到消息后我立马喊未来进行了预测,得到了此事的准确度高达九十九点四一。”
记忆颂者闭上了眼睛:“虽然利用一个小女孩有些难以接受,但如果能在一定程度上吸引亡灵族的关注,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夜语。”
夜语颂者点点头:“我马上去办,等等,什么?”
许久后,他的虚影看向记忆颂者:“冰莲王称又有新的名单出现,找人拿了一个剪影给我,我注意到了一个名字。”
“冰语华,冰莲族三皇子。”
没等另外两位有什么表示,他就转身,虚影随之消失,行风颂者抛起一枚硬币,硬币在空中化作光芒消散,一道不休边幅的虚影出现在两位颂者面前。
“晚上好,各位。”那位打了个哈欠,萎靡不振地抬起头。
行风颂者忍不住笑了:“现在可是正午啊,未来。”
未来颂者拜拜手:“只要我没有清醒就是晚上,要预测什么?”
行风颂者点点头:“对,你一年的时间都是晚上。”
记忆颂者打断了两人不着边际的聊天,还未开口,快睡着的未来颂者已经开口:“亡灵族那位无法预测,她身上有一种比我强大的力量屏蔽了所有的气息,至于冰语华,目前确定他与本事没有重大关系,但却作为参与者进入这个事件,他的身上很难找到什么线索,个人建议是可以关注但没有必要。哈!晚安,记忆,晚安,行风。”
话还未说完,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但剩下的两位明显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了,这时行风颂者也收到了手下人的消息。
“青木带着的那些初习者全部找到,无一存活,青木本人的歌之力不知所踪,不对,初习者少了一个。”
“还有幸存者?”记忆颂者有些惊讶,连忙道,“我批准了,赶紧让人带着寻罗盘出去找。”
沉默突然席卷了两人,许久后一声恨铁不成钢的怒吼声响起:“该死的白羽,我终于知道潮涌颂者那气死人不偿命的随性是从哪里学来的了,这就是师徒间的一脉相承。”
“这两次之间的间隔更短了,刷新记录了。”行风颂者心里想到,扭头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