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给秦砚一个惊喜。
隔天,司机在楼下等着,司浅收拾好行李,拉着箱子站在公寓门口,认真的检查每个角落有没有遗留下的东西,最后将钥匙交给房东,“阿姨,多谢照顾。”
“好孩子,这段时间受苦了吧。”房东阿姨的孩子亦是今年的应届生,学画画的,“要是我家那孩子有你一半独立,我不至于这么费心了。”
房东忽然想起司浅来时——仅是一个20寸的行李箱,那日,她早到了片刻,站在楼下,四周是白茫茫的雾气。
她不放心的问:“你家长呢?在外面租房子最好是爸妈陪着。”
司浅笑了笑,“没事,我自己可以。”
如今,也是这么简单的离开。
司浅提着箱子下楼,房东阿姨进屋,目光停留在客厅中那方矮几上,一沓用纸妥帖包裹起的纸币。起初,见司浅自己住,她便将房费减低五成,即使收不回成本,她就当行善事积功德。
原来,这姑娘是知道的,心细如她,怎么会不知别人的心意,怎么会亏欠别人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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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送她回南城,临行前问:“直接回御河山庄吗?”
司浅垂眸想了想,应道:“去学校。”
“回到南城最快也要十一点,其实可以下午再去学校的。”
“不,我要去学校见个人。”她那双眸子在阳光下愈发黑白分明,眼中满是请求,“小白哥哥,你就按我说的来吧。”
小白哆嗦了几下——他当司家的司机有五年多,但印象里司浅从来没这么喊过自己,司浅那声音本来就温软,求人时又刻意转了几个声调,让人不忍心拒绝。
十一点一刻,抵达南城。
市一中需要绕过市中心,但遇到正午堵车高峰,司浅索性直接下车,“行李交给吴阿姨就好,我从这走过去,麻烦你啦。”
言罢,迈开步子小跑的穿过马路。
小白未来得及说话,心中有苦说不出:他是个有路怒症的人啊,小姐你把我自己丢在这合适吗?!
这段路几乎能赶上司浅一年的跑步量,途中她跑跑停停,到校门口用了二十分钟。鼻尖冻得通红,手却因为跑步暖和起来。
刘新齐估计与门卫打过招呼,他直接把司浅放进来。她道谢后,重新迈开步子往教学楼跑去,亟不可待的神情真有种高三学子拼命的意味在里面。
天知道,她是去找人的。
司浅翻出前些日子秦砚发给她的课表,这节课按例是自习。停在四楼梯间的盥洗室,她掏出手机试图联系秦砚。
[我回来了,现在刚到校门口。]
五分钟,他没回复,司浅猜他不拿手机,刚打算拐出去上楼找他时,视野内出现熟悉的身影。
秦砚外套着件千鸟格的毛呢大衣,鼻息呼出的雾气明显,似乎也没有料到,说是刚到校门口的司浅,亭亭出现在自己眼前。他一怔,嘴角的笑意随即漾开。
两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些,下巴的线条更是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