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三了解帝王状况,自是知道帝王不会有事,瞧着这一幕,他思忖着等到皇上醒来,一定要告知皇上。卫美人对皇上不离不弃呢。
热,很热……
五脏六腑宛若被炭火灼烧一般,将内里烤成一片火海。
可火海之外,又是冰冷刺骨的冰寒。
冰火两重天的包围,让封璟逐渐有了意识,他大抵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记忆纷沓而来,脑中又浮现出卫令仪失了心智前后的对比。一个孤冷如涔涔白雪,另一个娇若春日娇花。
那冰若寒霜的女子只淡淡抬眸,对他说,“逆贼,你死了也好,我便能自由了。我乃卫家嫡女,前朝肱骨,岂能甘愿臣服于你这一介乱臣贼子!”
此时,一娇软美人眨眨眼,凑近了些,泪眼婆娑,“皇上死了,我可怎么办?呜呜呜……不想守寡呀。”
封璟很想伸出手,去碰触漂浮在自己面前的两名女子。
怪他痴心妄想,太过贪心,她二人,他都想要。
胸前茱萸不知被什么刮了刮,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无人可以轻易挨近封璟的身子,故此,这感觉对封璟而言十分陌生且怪异。
他缓缓抬眼,纤长浓密的睫毛抬起的同时,投下一道淡淡剪影。
其实,封璟的五官生得极好看。
但他平时来一惯肃重冷漠,让人忽视了他的出众相貌。
这里是冰室,封璟御极之后每次病发,便会在此处疗伤。冰室建于宫宇之下,常年冰寒黑暗,火烛稍一晃动,封璟这才彻底看清了面前女子的脸。
卫令仪身上裹着厚重的狐裘披风,滚雪色毛领将她的小脸衬得雪腻莹润,她歪着脸,正认认真真观察着帝王的龙体,自然也少不了动手动脚。
封璟喉咙干涩,豁然醒过神来,梦境和现实交织,让他险些以为面前之人是在梦中,可身上的触感又十分清晰,封璟到底不是寻常人,理智回笼的极快,碍于眼下无法动弹,封璟用眼神警告卫令仪,对方显然玩得出神,根本没留意到他已经苏醒。
“卫、令、仪!”
帝王低低怒喝。
卫令仪这才倏然抬眼,对上了帝王幽冷的眸,她欢喜一笑,“皇上,你可算是醒了,风侍卫说皇上无碍,我这才放下心呢,可算是吓坏我了。”
说着,她的另一只小手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抚。
封璟继续凝视她,“把手拿开。”
卫令仪有些不舍的挪开自己的魔爪,她无非只是好奇使然,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看看而已。
冰床可疗帝王之伤,可他身上不可穿衣,除却一条薄薄亵裤之外,身上空无一物。被卫令仪如此盯着打量,封璟耳根子逐渐烫了起来,天知道他没有苏醒之前,这小女子做过什么。
“你回去吧,莫要再盯着朕。”封璟冷言驱逐,免得痴儿分不清轻重。
卫令仪却又仔仔细细打量了帝王的龙体,她亦不知自己为甚会那么喜欢看,她尚且还不懂何为“色”,却觉得帝王的身子十分养眼,处处修韧结实,肌肤白皙,触感极好,尤其是胸膛和腰肢。
卫令仪纳闷问道:“可是,为什么皇上和我会不一样呢。”她看着封璟的同时,也摸了摸她自己。
封璟,“……”
男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俊脸浮上薄薄一层红。
他和一个痴儿又能计较什么?
此刻不得动弹,一旦压制不住体内暴动,后果难说。
于是,封璟索性闭上了眼。
时辰尚早,卫令仪一条胳膊肘支在冰床上,单手托腮,另一只无处安放的魔爪时不时“骚扰”一下封璟。
帝王此刻也算是尝到了不能动弹的滋味,这才理解为何前几日他点了卫令仪的穴道,强行拔了智齿之后,她会那般介意。
这时,卫令仪像是发现了什么神奇之事,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向帝王的亵裤,“哇哦,皇上,你、你怎么了?”
痴儿见了什么都觉得稀奇。
封璟似是长吁了一口气,又睁开眼来,终是被她发现了,既是如此,他也没必要继续藏着憋着。
纵使大罗金仙,被一个妖精这般撩拨,也不可能坐怀不乱。
封璟眸色幽幽,深沉如海,“你不吵着要慕容苏了?”
卫令仪对龙体的变化好奇至极,暗暗搓搓想要去碰触一下,可帝王醒了,她到底有所顾虑,对上帝王的幽眸时,她茫然极了,“谁、谁人?”刚才帝王所提及之人,她不曾听清,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那亵裤下面的动静。
封璟,“……”这几日,是他自己气煞了他自己?敢情罪魁祸首根本就没当回事?
须臾,帝王已意识到了危机,这小女子迟早会对他伸出魔爪,他胸膛微微起伏,低喝,“出去。”
换做是之前,被帝王这般语气对待之后,卫令仪必然会气吼吼的跑开,可今日,许是看在帝王是病患的份上,又加上在林子里见识到了帝王的厉害,卫令仪对封璟的态度完全改观。她往身后一指,“皇上,我带来了被褥,今晚就在这里陪你。”
好在卫令仪没有再盯着帝王的神秘之处看了,她自行打了地铺,裹成了蚕蛹,只露出一张明媚的脸,还对封璟咧出一嘴白牙,“风侍卫说,皇上明日一早就便可康复,我在这里候着。”
封璟眼角的余光看着她,不多时,这痴儿就开始神色恹恹,睡意来得极快,没有烦恼丝的人当真极容易入睡。
琉璃微光,落在卫令仪酣睡的脸上,像笼上了一层薄薄轻纱,封璟的余光一直看着她,见她偶会扯扯粉唇,似是在梦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