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被他笑得有点方张,以前他都是要脾气的。
百里修看她,“是在想为什么我没生气吗?”
阮绵:过了几十年,她还是无法适应他那逆天读心术!
百里修道:“你都蠢了这么多年了,爷也习惯了。”
阮绵:你丫的狗男人!
百里修:“而且我快死了。”
阮绵指尖抽搐,脸上的表情却没变,“别废话,喝药!”
百里修那双依旧能令人憷的眸子微眯。
阮绵难得不怕他,梗着脖子回视:咋滴,你有本事起来打我啊!
百里修:“……”
行将就木的陛下摆摆手,算了,他跟个傻子计较什么?
阮绵:好气!
她垂眸,“爷,喝药吧。”
百里修凝视着她,“没用的,你知道的。”
阮绵沉默了。
他道:“我想起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阮绵问:“什么事?”
百里修淡淡道:“我下了密旨,要你殉葬。”
阮绵:“……”
悲伤什么的果然不属于她!
还想big胆地把手上的药倒他脸上去。
阮绵瞪了他一眼,问:“你选的方式应该无痛吧?”
要是疼死人的毒药,或是难受死的自缢,信不信她胆肥地先揍死他?
对她,百里修第二次怔住了。
许久,他幽幽叹息,“你怎么就不恨朕呢?也不反抗呢?”
阮绵:“……”
他到底是有多看得起她,才觉得她能反抗他呢?
还有恨什么的?
也不至于,毕竟她早就知道他是个大变态了!
他做什么,阮绵除了瞪几眼,其实接受度还好。
百里修温柔地轻抚着她的脸颊,眸中又浮现她无法理解又不敢多去探究的情绪。
在夕阳落下的那一瞬,凝视着她的男人缓缓地闭上双眼,手滑落。
阮绵紧紧地握住那只手,就那样呆呆地坐在他的床边。
而后,阮绵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他的葬礼,辅佐帝继位,稳定朝堂上下。
等所有事情忙完的时候,她还是没接到那道殉葬旨意。
在百里修去世的百日里,夜里突然惊醒的阮绵孤独地蜷缩在床上,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哭得很厉害。
她咬着自己的拳头,不断地骂着那个狗男人。
说好的要她殉葬呢?
说好的不准她离开他半步呢?
骗子!
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