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屏幕的那些字眼,曾将那天的他击垮,捂着被子狠咬手臂,极力憋住不让自己出声,失眠了整整一夜,导致第二天状况百出。
她多狠啊,明知道他见不得这些话,接受不了事实,还是毅然决然地发了过来。
他甚至不敢想象,假如从那张他曾亲过、也主动亲过他的嘴里说出来,又会是多么冷酷无情。
最让他深感无力的是,他硬不下心恨不起来。
一方面,她有极大的苦衷,他理该体会她的心情,给她调整情绪的空间和时间,等到她可以坦然相待的那一刻;另一方面,他惭愧她说的没错,自己的lq确总是遇事冲动,没有给过她任何改良的好印象,从而导致她走得没有任何依恋。
他原以为自己无辜,总会等到她想通的那天。
可脚踏原地都过去半年了,仅靠着有去无回的联系,他不知自己还有没有脾气可以出。
后来逐渐明白了,他也有错,他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最大的错是浑然不知,如果不是因为出事,他毫不知她心底想法。那些话的真实伤害,甚至对他铸成言语利剑,在每一次噩梦的尽头劈下,颤抖着满身热汗与勃发的欲望一同惊醒。
噩梦过后他再无法安睡,只得闷拳捶床,一只手往下伸去,狠狠压住硬挺的第三条腿,拇指在尖端打转按压,随后快速撸动。中途他闭上眼重喘,回想当初将她压在身下时,她双颊酡然娇声吟吟,时而又搂住他脖子求饶,两排牙齿咬在他肩头,回馈他施压在她体内的重捣。
韩津一边幻想,一边舒服地眯起眼,突然间手伸到薄薄的床垫之下,将一张照片抽出来。
昏暗的光线中,他仿佛能看清她的脸,嘴唇准确地印上她,然后将照片按贴在心口处,在胸前缓缓摩挲,以作抚慰。
有一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张照片的正面有一块凝结已久的污渍,是曾有一次他颤到点上,忍不住冒出念头将她往下挪,包裹住自己上下硬搓,最后关头来不及避开,将近一半浓液溢到了照片上。
后来他偷偷看过,那位置恰好是她的脸,当时他暗地里露出了许久没有过的邪恶笑容。
自知道韩津挫败的感情史后,齐昴对他的态度有了转变,话语中也多带了些同情惋惜的意思。
没吃过猪肉的给开过荤的安慰讲道理,韩津笑而不语。
即便心中多有不畅,但与环境内的人处得熟了,不打不相识的情义还是难能可贵的。
这个齐昴,打深处了解,据说是个富二代,也是被父命压迫过来体验的。
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种态度:“体验个毛,我要想逃,分分钟扔帽子就行,我家司机远程开车过来,明天就能到驻地门外。但那太没意思,当兵既来之则安之,上刀山下火海的事都干过了,以后出去尽管吹嘘,添油加醋唬退一片人,那才叫牛逼。”
韩津接了句:“你逼牛!”
齐昴之后明白这骚话了,反骂一句:“你才有逼呢。”
说话的时候,几人正在冲凉,春去夏来,气候转暖,白天训练一天,汗止不住地淌,浸湿背心好几轮。
冲澡房的水声哗哗,韩津擦着自己命根子,还没完全软下去,他侧身挺腰给齐昴瞧:“看见没,天生的,老子比你长。”
齐昴早看过无数回,被他这么一激,立刻暴跳吼道:“大家快来看啊,韩津又在意淫他的前女友了,老二的鞠躬秀即将开始。”
韩津个高,一掌往他脑后拍:“你他妈个软蛋,硬不起来还好意思说。”
齐昴将水甩给他,“那你敢承认,这地下道的水里,有一半你的精子库吗?”
韩津一脚往他大腿上踹。
……
训练闲下来的时候,韩津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心中粗略一算,居然一晃也快一年了。
他这儿是一点没变,每天见到的除了男人还是男人,做什么事都是硬碰硬,连身上的肌肉骨骼也变得愈加发达,想来她那样柔软无骨的腰肢,估计自己一个臂弯就能钳着走。
唯一能软下的地方,也就只有释放的那一刻,通往心脏的每一根经络,都在诉说着思念。
那她呢,有无变化,过得好不好?
他现在无能为力,不敢想太多,也就只有这一点祈求。
在他出去找她之前,起码让她过得好一点,那样在他见到的那一刻,至少能减少一点负罪感。
又是一年九月,又是一次家属联络时间。
韩津重整旗鼓,继续给她打电话,仍旧一阵忙音绕耳。
他已经快听出耳茧,那边分明是通的,为什么没有人接听,哪怕一次误接也好,至少让他有一丝线索可寻,至少她还在使用这个号码。
因为这事,他曾经打给罗慎他们,问询过这个号码的使用者,给的回应是没有停机,也没有换主人,但依照他这个莫名其妙的情况,又不好具体说。
那会儿他有片刻的茫然,即是说大部分时间,她是在使用也能看到来电,更能看到他败兴之后在倒计时间内追急发的那些短信。
由此信念支撑,他周而复始地照办下去。
这回他不掩失望地挂掉之后,算算日子,给那位他不想说话的人拨了过去。
因是他老子,不得不认。
且老子的过错,还得由他承担。
接通过后,韩齐深没好气:“将近一个月,你别说你一个月没碰手机。”
面对他之前布的局,韩津已经不想争执,说话有气无力:“你说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