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丝刻属于辅助雕法,主要也是让玉雕更生动。”玉禾说着。
“这种雕法,并不实用。咳咳…。”宋老像是看懂了游丝刻:“费出的心力会是原来的好几倍。”
“师父说的没错。”玉禾嘴角流露出一抹笑。
这种雕法确实很难,而且因为只做辅助,已经很少人会了。她也是偶然複刻了出来。
“但却是一种无可厚非的玉雕法。”宋老说道,似乎还有一些遗憾:“你给我的那些玉雕法,我也有所研究,但是还没看到过实物呢。”
“我做给您看。”玉禾说着,将煤油灯放了回去。
“好啊,好啊。”宋老开心地露出笑容。
“师父想看什麽玉雕?”玉禾问道。
可是却没有人回应了,她擡头看着宋老,他闭着眼,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煤油灯光亮照着观音玉雕,昏暗又柔和,随即灯灭了。
十二月上旬,天空飘起了鹅毛般大雪,覆盖在山头,玉禾站在一个墓碑前,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
片片雪花落在她头发上,身上,她一身白衣,渐渐与雪景融为一体。
她拿起酒倒了一杯在地上。浇在白雪之上。
在白雪要吞没玉禾之时,头上的雪突然停了下来。
似有疑惑,玉禾擡头,头上方是一把倾斜了的伞,而持伞之人是蝉。
“小姐,已经两个时辰了,该回去了。”蝉紧紧握着伞柄,说道。
“嗯,回吧。”玉禾回应着,刚想站起身,却是脚下失了力气,差一点载倒。
蝉一把拉住了玉禾,关心着开口:“小姐,还好吗?”
“还好。”可事实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玉禾不想多说罢了。
一股力从手臂处传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玉禾整个人就被蝉背了起来。
“我背您。”
伞还是稳稳的打在头顶上,玉禾趴在蝉的背上,风雪又大了一层,好在有一丝温暖从手心处传递上来。
“谢谢。”玉禾说道。
单手撑伞,单手背着玉禾的蝉,轻轻嗯了一声,踩着白雪离开了这裏。
回琼玉楼的路上,她们遇到一支送殡队伍,看仪仗是丞相府的。
“丞相府还真是要面子,过了这麽久才给楚羽禾出殡。”玉禾平静地看着仪仗队过去。
“不是楚羽禾。”蝉回道,将伞打低了一点,往旁边一侧,站到了后面:“是楚玉髓。”
“楚…玉髓?”玉禾呼出一口白气。
她怎麽死了?
“小姐不知道,在楚羽禾死去的当天夜裏,丞相府也失了一场大火,楚玉髓腿有伤,没逃出来。”蝉解释着,两人也走进了琼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