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青玄被亲得双腿发软。
就在元长渊准备在他全身都打下印记的时候,一支淬了毒的小竹箭,破窗而来,直逼房青玄的颅骨正中间。
元长渊余光瞥到了箭头亮起的银芒,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反应了过来,抱着房青玄朝旁边一滚,两人滚落到了地板上。
元长渊的后背先着地,房青玄趴在他怀中,也反应过来有刺客了,他急忙问:“殿下,你没事吧!”
“子珩,那箭是冲你来的。”元长渊说这话的时候,嘴巴都有点干,能听得出他很慌。
元长渊的手掌托着房青玄的后脑勺,往自己怀里摁:“今后哪也不许去了,听到没有!”
那一箭是真的凶险,若非元长渊及时察觉,说不定房青玄的脑袋已经被扎穿了。
房青玄回头看向那支扎在墙上的毒箭:“殿下,这一箭应该是冲着你来的,殿下才应该小心,得在身边多安排些人手,我看宋仁兄就不错,他眼力好,百步之外的刺客,都能发现,可让他带些人每日去周围巡逻。”
其实房青玄知道这一箭就是冲着自己来的,但为了让太子别那么担心他,他只得这么说。
元长渊又不是傻子,没那么好骗,他用指腹在房青玄的耳后摩挲着,眼里带着杀气:“子珩,旧派那帮人盯上你了。”
房青玄摇头:“不止他们。”
在明面上他们的敌人,就只有萧岳为首的旧派而已,但暗中的敌人却不知道有多少。
元长渊皱了皱眉:“定是你这些日锋芒太露。”
房青玄觉着不对劲:“我这些日并未做露出锋芒的事。”
他都是在幕后给太子出主意,那些人又是怎么注意到他的呢,毕竟一般人见他姿色不错,又与太子时常暧昧,都以为他只是太子养在身边的一个玩物,并不会认为他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
所以那些人是怎么注意到他的。
他从一个小小的典籍,升到太子侍读,朝廷中大部分人,都只觉得他是出卖色相,靠屁股勾搭上太子的,根本无人知道他还是个出色的谋士,而他自己伪装得也好,并未露出多少锋芒。
房青玄觉得这次的刺杀,并不是旧派搞的,旧派那帮人可能现在都还觉得他只是个小角色,而意识到他有威胁,要杀了他的人,应该另有其人。
房青玄心中隐隐猜到是谁了,但他没告诉太子。
元宝发现有人朝屋里射箭,就立马去追人了,追了十条街,最后还是没追到,灰溜溜地回到客栈内。
“殿下,属下无能,没有抓到刺客。”元宝感觉到太子殿下脸色极差,他都不敢抬头了,尽量把头压低一点。
元长渊看着元宝的头顶,怒问:“知道这次有多危险吗?”
要不是有他在,并及时反应过来,那么房青玄已经死在屋里了,元长渊现在是恨不得,把房青玄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起来,保护得严严实实的才好,
“属下知错。”没有及时发现刺客也就罢了,还让刺客给跑了,元宝也觉得自己太废物了:“请殿下惩罚。”
房青玄开口道:“罢了,事发突然,不全是你的错。”
元长渊却说:“下去领二十板子。”
房青玄欲要求情:“殿下……”
元宝中气十足大喊道:“属下甘愿受罚。”
说完,元宝就去领板子了。
知道房青玄要心疼了,元长渊说:“不罚他,他就不记教训,以后只会越来越懒散,今日他就守在门外,还能让毒箭射进来,这是极大的疏忽,打他二十大板都少了。”
房青玄也明白是这个理,无奈道:“是。”
元宝挨了二十大板,一点事都没有,挨完,就又回来守在门外,这回他一刻都不敢松懈,眼睛像鹰一样,盯着每一个黑暗的角落,就怕那里藏了刺客。
房青玄看着门外来回走动的影子:“元宝。”
元宝推门进来,按住剑,单膝跪地:“大人有何吩咐。”
“吃块甜糕吧。”房青玄让他过来拿。
元宝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对吃的没什么抵抗力,于是他一脸严肃地走过去拿了一块,然后一脸严肃地边吃边出去了,全程都不敢看太子殿下一眼。
太子的年纪也不大,但是压迫感却极强,他一发怒,无人敢大喘气,把所有人都吓得跟鹌鹑一样,让人不自觉就忽略了他的年纪。
折腾了一个时辰,该罚的罚了,该安排的安排了,元长渊才心有余悸地把房青玄抱上床去睡觉。
太子睡之前,还不忘叮嘱说:“哪也不许去了。”
“知道了。”房青玄嘴上敷衍地答应,心里则在思考那人为什么要杀他。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翌日,房青玄被元长渊软禁在了房间内,哪也不许去。
房青玄一开始倒也配合,可连续被软禁了三日之后,他就待不下去了,因为离春节就只有几日了,他想在春节前,在徐州建个养蚕的小工坊,这样那些老弱妇孺也有事可做,能领份工钱,养家糊口。
元长渊将他刚穿上的锦袍给脱掉:“我会命人去建的,你就好生待着。”
房青玄原本是想穿戴整齐出去一趟的,结果太子三两下就给他剥得只剩下里衣了,屋内烧了火盆,一点都不冷,可他还是想把衣服穿上。
房青玄用力拽住自己的袍子,不让太子拿走:“殿下,微臣不可能在屋里待一辈子,总是要出门的。”
元长渊:“你敢出去,我就把小旺财丢进火盆里。”
屋外很快响起小旺财的哭声:“呜呜,大人我不要被烧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