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漏的呢?因为刘家的家谱上根本没有他的姓名,行刑人照着族谱砍头,刘照君在族谱上没有名姓,又长得好看,被稀里糊涂地算成了女眷,纹上了“罪”字,流放为奴。
殷庆炎听到这里,自负地想,刘照君这一辈子的好运气明明都拿来遇上他了。
遇上他,刘照君可不就是苦尽甘来了么?
不过……呆呆傻傻?
那刘照君身手利索,说话也流利,哪里像个木偶?
殷庆炎听的差不多了,让三福把人都给打发走。一开始威胁的凶狠,但真有些紧张结巴到说不出些什么来的下人混在里头走了,殷庆炎也没追究。
……
疤脸男从西昌王府出来后,一路往西跑,左转右拐地进了一处深巷,最后闪身进了一处小院,合上院门。
院中树上跳下来两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地上,都低着头。
疤脸男再张口时,声音不复先前的粗噶,他问地上的两个人:“找到小君了么?”
其中一个黑衣人出声道:“回阁主,并未在西昌王府中寻到小公子。”
疤脸男抠着下颌处一条不甚明显的暗线,将脸上的假皮面具撕下来,露出一张一看就养尊处优的白净脸面来。
男子剑眉星目,模样俊朗,但眉宇间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戾气,将俊朗压去三分,添上许多狠厉。
这位就是殷庆炎目前单方面通缉着的大逃犯,刘子博,同时也是刘照君的“大哥”。
“线人都说小君让西昌王世子给带走了,指不定藏哪间屋里,你们继续去西昌王府盯着,有消息了就往这间屋子里传——”
刘子博话音一转,“算了,往阁里传吧。”
他抬头看向院墙,笑道:“三位来都来了,不进院里喝杯茶吗?”
地上跪着的两个黑衣人闻言,反手从后腰拔出了短刀,警惕地看向院墙。
刘子博等了一会儿,见墙外的那三人不肯现身,又道:“回去告诉世子,‘名单’以及银钱流动的账目都在我这里,世子爷要是敢动小君,我就把那两本册子都烧了。”
一道劲瘦的身影突然翻到了院墙上,殷庆炎在墙头坐着,一条腿支起来搁右手肘,另一条腿耷拉在墙上,一副随时能落进院子里的样子。
他盯着刘子博看了一下,随后扯出一个颇具嘲笑意味的表情来:“明明是兄弟,怎么你长的连刘照君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刘子博不慌不忙道:“小君长的像林姨娘,我自然是比不上。”
殷庆炎话题一转:“你都把你爹做的那些腌臜事翻上朝堂了,为什么不把牵涉人员的名单和那个银钱流动账目也给朝廷?那里面有你的‘利’?”
“非也。”刘子博收起了笑意,“我想将那两样东西送去琳琅楼寄卖,毕竟是朝廷的隐秘消息,总有些意图翻天的势力想要将其弄到手,到时消息一散出去,朝廷的鹰犬不就闻着味儿过去了吗?”
殷庆炎摸摸下巴问:“你是想借朝廷的手清理一些江湖势力,还是想挑起朝廷和江湖的对立?”
刘子博:“两者都有。”
殷庆炎和善地笑道:“傻卵东西,我迟早弄死你。”
刘子博也笑着回敬道:“随时恭候,天行疯狗。”
话落,刘子博和地上的两个黑衣人就运起轻功跳上房顶,几个来回后不见了踪影。
墙外又有两个穿着黑衣服的人翻上墙头,一左一右地坐在殷庆炎身边,剩下一个黑衣人站在墙根下望风。
殷庆炎左手边的那个人把遮面的黑布扯下来,露出一张尚且稚嫩的少女脸,她问殷庆炎:“表哥,我们不去追他吗?”
“追不上的。他练轻功多少年?我们才练轻功多少年?”殷庆炎屈指弹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回去跟舅舅说一声,刘子博与江湖势力有牵扯,问问要不要往下查。”
另一边的黑衣人也扯下面巾来,是个和左边那小姑娘长得有五分像的少男,他道:“不用问,父皇说了,那两样东西必须拿到,表哥需要什么协助就跟父皇说。”
殷庆炎伸了个懒腰,转身要往墙外跳,“行吧,那我得出趟远门了。”
少男拉住殷庆炎,问:“那个叫刘照君的人,你要怎么处理?”
“养着呗,长的怪好看的。”殷庆炎回头,冲表弟一笑,“必要时刻还能当人质呢。”
他和刘子博目前处在一个谁也奈何不了谁的状态,他们手上都还握着对方觊觎的东西。
刘照君……殷庆炎回府的路上仰头看着沿路的柳树枝条,漫无目的地想。
那刘子博看不惯亲爹做的那些事,直接去朝堂上把亲爹给告了,全家都被他拉下水,疯子一个。
他自己金蝉脱壳逃了死刑,本可以拿着朝廷秘密到江湖上卖了后去逍遥快活,却冒着危险回来关注一个呆呆傻傻的眼盲弟弟,这是为什么?
殷庆炎可不觉得是什么所谓的兄弟情深,据刘家原先的下人所说,刘照君的眼睛就是刘子博摔瞎的,这兄弟情谊能深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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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风
在发现自己看不见之后,刘照君的就处于一种有点呆的状态中,只要不是带着杀意来让他产生反击本能的行为,他都会慢上一拍才反应过来。
背后有一片皮肤一直火辣辣地疼,刘照君为了避免压到这一片发疼的区域,睡觉也是趴着睡。正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掀了自己的被子,正上手在扒他的衣服。
睡迷糊的时候人就容易分不清今夕何夕,刘照君还以为自己在武馆呢,脑子里混混沌沌地在想哪个不怕死的敢来扒他衣服。他一巴掌拍掉那只不安分的手,摸索着把被子扯回来,往自己头上一蒙,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