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緊拳頭,像是自慚形穢一般,不敢再看那活色生香的姑娘。
厲不厲害不知道,但是要薛敖的命,足矣。
他想親親阿寧,但到底是不捨得欺負她,只把一隻剛編出?來、還帶著露汽的草蝴蝶放在阿寧枕邊。
「等你醒過來,問個清楚。」
薛敖揉著頭髮,有些語無倫次,「。。。這次才不會放過你。」
上次醉酒,她說他乖,這次又說最喜歡他。
薛敖磨牙,深覺得阿寧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不對!
薛敖伸手摸了摸阿寧的額頭,眼中欲色一乾二淨。
怎的才發現,阿寧明明在發熱。
「冷。。。」
薛敖額頭都?冒了一層汗,他來不及想阿寧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房間裡?,三?下五除二地就要脫掉外衫。
「誒?這門怎麼開?了?」
門外傳來一道頗為熟悉的聲音,薛敖頓住,拾起十三?護在床前。
沈要歧還記得自己在房間裡?布下的機關,見門開?著倒不擔心阿寧的安危,蒼南劍派的燕尾箭也不是一般人能抵擋的來。
「6姑娘,在下買到藥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做出?躲避暗器的姿態。
沈要岐弓著腰進來了。
他看見站在床前寬衣解帶怒目而視的薛敖,以為走錯了房間。
沈要岐撅著腚出?去了。
薛敖黑著臉:「進來!」
等沈要歧將昨夜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與他後?,薛敖幾乎將椅把捏碎。
就差一點,他的小姑娘就要被帶走。
「我昨夜在密林中見到6姑娘時,她的手上都?是傷,明明就是嚇壞了的模樣,卻還告訴我其餘的人被關在哪裡?,叫我快些去通知官府來救人。我在遼東與6姑娘也是打過幾次交道的,那時她就是一個不諳世事、善良嬌弱的姑娘,但炸山那日後?,屬實教我忍不住狠狠唾棄之前的自己。」
見薛敖沉思,他繼續道:「我自劍派長?大,以往總以為女?子生來柔弱,便是要好好愛護,卻忘了男女?之分,比不過心中所向。女?子生來就要比男子艱難許多?,卻總能腳下荊棘、頭頂春棠,譬如那位練刀的岑蘇蘇,譬如心懷大義的6姑娘。」
「世子,你能來上京找她很好」,沈要歧笑道:「我之前未與你說過,6姑娘很好,你需得在意,放在心上珍惜,莫要錯過。」
薛敖點頭,心中附和,他的阿寧本就是這世間最好的。
能有她,再歡喜不過。
只是,薛敖想起沈要歧所說阿寧手上的傷,眸中怒火亮的驚人。
「為民,我要他們死;為阿寧,我要他們生不如死!」
見他這般兇狠的樣子,沈要歧倒是笑了。
蠻野而生的獒本就是極凶之物,能指望著他們仁善到哪去呢?
薛敖暗忖,走到窗邊吹了一聲響哨,將寫著「掛月瀑」的紙條繫於鴿子腿部,看它飛向北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