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毛苗又是充满防备的对着他的背影,很是碍眼,嘴角直接耷拉到下巴颏去了,“你的愿望我都还没帮你实现怎么会不回来了,又走不掉,能去哪儿,没去哪儿,就是在附近逛逛呗,去红河山的寺庙里听和尚念经听了两天。”
“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寺庙,去办什么事情吗?”毛苗想着枢暨之前要不是待着她的公寓里,再不然就是跟她一起去公司里,她们算得上是形影不离,突然消失两天的情况是没有的。
“书讹兽,我施的咒法暂时可以困住它,带去寺庙让大师感化一下它,让它跟着大师学佛法,多做善事,争取早日洗刷掉身上的罪恶。”枢暨看毛苗一直不过来,气的也背对着不看她,一屁股坐到沙上。
“而且你的好姐妹来了,我不得把空间留给你们,有我这个外人在你们也感觉别扭,正好要处理书讹兽我就顺便在庙里待两天。”枢暨坐在沙上一会儿脸转过来一会又转过去,快扭成麻花了也没引起毛苗的注意。
毛苗一直端端正正面朝防盗门坐着,眼角余光都没往枢暨的方向瞟一下。
听到书讹兽三个字,毛苗那股曾离死亡一步之遥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后怕劲儿又泛上心头,坐姿更加僵硬、不敢动弹,“那它不会再回来了吧,阿弥陀佛,它跟着大师好好参悟,上天有好生之德,人要有恻隐之心,希望有一天它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你不想它被杀死吗?你差点被它吃掉。”
“说不想肯定是假的,毕竟我差一点就死在它手里,我又不是慈悲为怀割肉喂鹰的如来佛祖,但万事万物都有它们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
在它们眼里它只是肚子饿了需要找食物吃掉而已,在我们眼里它却是在残忍的杀人害命,我们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就不同。
直接杀掉它确实很解气,但是说不定让它跟着大师修行,按我们的角度看世界,对于它说不定才是最严厉的惩罚呢。”毛苗又没办法去对付书讹兽,只要求它不再出现在自己身边就行。
“你还挺会给你自己做思想工作。”枢暨觉得毛苗对自己的洗脑洗的很好。
“那不然呢,不做我自己的思想工作,难道去给书讹兽做吗?我可没那本事,改变不了别人,委曲求全的改我自己总行吧。”毛苗作为鸡蛋完全可以做到本本分分不去碰石头,以卵击石害的是自己受苦。
“你可以求我去做。”枢暨盯着墙角的那棵龟背竹不知在想什么。
“那大可不必,求人不如求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寒暄结束,毛苗从换鞋凳起身,准备回房间,“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响起。
毛苗踮起脚眼睛凑到猫眼去,看到是外卖员在门外,开门接过外卖,“谢谢。”
“不客气。”毛苗接过外卖,外卖员转身离开,赶着去送下一家。
毛苗关了防盗门,拎着手上的外卖袋,站在玄关柜那里没动,“我不知道你在家,只点了我自己的晚饭,你有没有想吃的,我给你下单。”
“不用,我在庙里吃了素斋,你吃你的,不用管我。”
“哦,好吧。”毛苗一路背对着枢暨回到卧室里。
毛苗回了卧室不知道在干什么,一整夜没从房间里出来过。
枢暨也盯着她的卧室门看了整整一夜。
以前毛苗怎样枢暨都觉得无所谓,反正毛苗只个提出需要,希望实现愿望的消费者;而枢暨是满足消费者需求,实现消费者愿望的商家。
纯粹的供需关系。
但是最近他只要看到毛苗背对着他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他喜欢看她偶尔对自己展现的亲昵,她高兴他也高兴,她伤心他比她更难过,看到她不高兴了会想方设法的逗她开心。
他的行为很不对劲。
枢暨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在他那里生了微妙的变化。
有问题,有大问题,鼠类与生俱来对危险的感知能力让枢暨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出大大大问题。
不行,枢暨觉得必须得要加快进度,他得绞尽脑汁的想办法,从长计议不可行了,不能一拖再拖的拖下去,得要战决,再在这里待下去他有可能就回不去了。
说干就干,枢暨奋图强,第二天一早从毛苗客厅的抽屉里找了个a4纸大小的本儿,本子每一页都被他写的满满当当。
他做的计划看上去很周全的样子,不知道实际情况下实践起来用处大不大。
且看他后续如何操作吧。
再说鱼其这儿。
她到雅雅县的植树基地已经三天,适应能力很强,大方面适应了基地的生活。
前两天做完岗前培训,现在各种活都可以上手操作了。
今天他被组长安排出去干了一个最简单的活,给梭梭树下种植的肉苁蓉浇水。
一开始鱼其也很疑惑,树下为什么还种植了其他的东西,问了同组的组长,“树下栽种肉苁蓉是为了提高梭梭树的成活率吗?”
“不是,套种肉苁蓉等适合沙漠种植的经济作物是政府部门提出的‘可持续公益的商业治沙模式’,既能大面积防风固沙、改善生态环境,又能产生一定的经济效益。改善当地居民的生活环境的同时又提高他们口袋里的收入,两全其美。”组长给鱼其解释道。
真正实现“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
鱼其蹲在地里浇了十几棵肉苁蓉,猛不丁地觉烈日消失,头顶投下一片人形阴影,抬起头一看,哦哟,还是个认识的,“怎么又是你,要不要这么有缘啊,这位神仙大哥。
你们神仙很闲吗,随时随地来凡间遛弯,公园里爱遛弯的老大爷都没有你遛弯的频率高。”
“孽缘吧,躲都躲不掉。”枢鳞也很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