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了一分钟没从毛苗的脸上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反而是他蹲得脚麻。
人一直在,还没走,毛苗蹲不住了,脚麻的厉害,软得没力的腿撑不住了一屁股坐地上去了,摔疼了,害怕都给忘了,心中只有怒气,“我都回答你了,你怎么还不走开,快走开!”
“为什么?”看毛苗确实难受,枢暨远离几步,给她一个喘息的时间。
“你是老鼠!”枢暨远离几步,毛苗终于从桌下站起来,趁他不备拖着残躯挪到另一个远离他的角落里的桌子躲着。
老鼠有什么好怕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老鼠在人类社会算是食物链的最低端,毛苗一个人居然会怕一只鼠,枢暨觉得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你怕老鼠,为什么?”
“我就是怕,一直都怕,从小到大都怕,很怕很怕非常怕,我比你更想知道为什么,知道了说不定我就可以不怕了……”
“不怕了我就不会因为担心它不知道会突然从哪里跳出来提心吊胆的睡不着觉。
不会看见它转头就跑,控制不住情绪地尖叫。
不会因为它放弃喜欢的东西。
不会……”
毛苗说了很多,如果她不怕老鼠会怎样怎样的憧憬。
听毛苗说了那么多,枢暨找到之前关于毛苗和他相处时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奇怪举动的答案了,比如她莫名其妙的尖叫,总是不看他闭着眼等等。
答案就是——毛苗怕老鼠。当然也怕同为生肖鼠的他。
不怕老鼠对毛苗有数不尽的好处,听得枢暨都为之动容。
枢暨决定帮助毛苗克服恐惧,“我帮你……”刚说三个字话就被打断了。
打断他的是毛苗,“天呐!”大叫一声,顾不得害怕了,一下子从桌子下起身站起,没能如愿的站起来,桌子出咚的一声响,头与桌子来了个短暂的亲密接触,贴近的双方都受到巨大的伤害,付出惨痛的代价。
毛苗头顶撞出个硕大的包,摸不得碰不得,疼得嗷嗷叫。
桌子差点被掀翻,桌面的小东西们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
“你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不小心一点,看吧,又受伤了。”枢暨觉得毛苗着实是有点惨,他和毛苗见面才三天,见过她不少衰样,倒霉催的孩子运气确实背。
躺在地上不是个事,枢暨把她扶起来,“你有啥着急的事要办吗?”
虽然害怕枢暨,被扶起来的毛苗也没忘该有的礼貌,口头感谢,心里感激枢暨的出手相助。
感谢过后转过身立马坐回座位,噼里啪啦的在键盘上敲个不停,手指在按键上飞舞,手与职业电竞队训练有素的电竞队员有得一拼。
枢暨看到毛苗脑袋都起了大包了,疼得咧嘴都还能全心投入工作,感叹道:“真热爱工作。身体的伤残也磨灭不了你工作的热情。”
“谁?你说我?”枢暨的感叹毛苗只想笑,神怎么会明白作为人的艰辛,“我不是热爱工作,是不得不工作。”
敲键盘的手没离开过,一直在忙碌,“你以为我不想休息吗,是不能休息。我这个回的客服消息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半个小时之内回复,时了没回复等着我的就是扣钱,少回一条扣十块,中午休息的时候是消息最多的,两三百条同时来,几百条加在一起没回,我的工资也快扣完了。”
当代社畜的苦,“没资格休息。”
枢暨不知道说什么,说什么都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最好什么都不说。
安静站在一旁看着毛苗工作。
午休的时光很是短暂,毛苗消息还没回完就结束了,办公室的四个人也要从宿舍来办公室了。
他们一来办公室意味着毛苗又要死脑细胞的和他们斗智斗勇。
“毛苗,你一会儿出去收拾今天的无头件,收拾好了拍照上传,然后帮着江幻打包破损件。”田疆一来人还站在门外就开始给毛苗安排各种各样的工作,好像是毛苗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儿干的人一样。
“这不是许节立的工作吗?他自己的工作不干我来帮他干?那他的那份工资是不是由我来领?”回消息的手还是没有停,说的一字一句都完美卡在键盘敲击的声响节奏里。
“许节立下午请假了,你们是彼此的替换岗,你不在他做你的工作,他不在你当然要做他的工作。”人进来了,跟在他身后一起进来的还有江幻和谢娟。
江幻没什么表情,走进来之后就坐到自己的办公桌低头忙工作。
谢娟的表情可就丰富多彩了,幸灾乐祸少不了,常用的趾高气扬更是虽迟但到,川剧变脸的精髓学了个十成十。
三个人依次进来后,毛苗让枢暨帮忙看了看门外,确定了许节立确实请假没来,那就意味着毛苗说什么也推不掉,必须按田疆安排的来做了。
即使田疆是在有意的刁难自己,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去做多出来的工作。
苦逼的社畜,做的都是身不由己的事。
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那天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