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不能找找你?只能小姑娘找你,我找不了你?”
李仞有些不耐,“什么。”
“小姑娘,漂亮的小姑娘,清纯的小姑娘,骑着淑女车叮叮当当的小姑娘——”陈进辉在空气中转了转车把,吹了声口哨,靠在座椅上看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那就是骑摩托车骑烦了,想换个车骑骑?”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李仞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转向自己,坐下,手肘搭在桌沿。
“哦,小宝贝外甥生气了?”陈进辉转了转椅子,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神色正了正,说:“你把王明给打了?”
王明就是上次三十多岁的男人。
“他自找的。”李仞眉目不动,道。
“这回也是。”
上回纯粹是王明先挑的事,在隔壁酒吧直接对他们动手。
这次是李仞在驾校,是朋友的朋友转述说王明想让他一会儿结束了单独过去谈谈,给他道个歉,结果刚进去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板砖。
李仞大致说了说。
“没事吧?”陈进辉了解自己外甥水平,也听说那天李仞一个人就解决了,后来朋友觉得不对赶过来已经没事了,但还是忍不住关心。
“没。”李仞眉梢隐约动了一下,面部线条细微柔和,看向小舅。
“行吧,王明就那样,嫉妒你呗,三十多岁人了跟小屁孩计较。”
“你他妈说什么——他嫉妒个屁。”
“开个玩笑,不过小舅正要跟你说这个事呢,来。”
许家老宅。
许瞳躺在房间里的小床上,辗转反侧却怎么都睡不着。
白天里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像过电影。
男生的咸猪手和痛苦呻吟,凶悍的小混混,还有最后那声粗鲁的“滚”。
活了十八年了,这还是许瞳第一次被这样不礼貌对待。
她怎么会觉得他像小黑呢,小黑明明比他好一万倍。
许瞳又想到前几天的事情,看见陌生夫妻后的茫然无措,火车上的绝望无力,到了芜县后的种种不适应,始终没有见到母亲,父亲也没消息……
许瞳越想越睡不着,浑身被汗水浸透,凉席都是热的,从床上抱着膝盖坐了起来,伸手捞起枕头底下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晚上九点。
居然才九点。
这里的人好像都睡得很早,这个时间点巷子里就是糊黑一片,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明明在a城的时候,九点半她还觉得很早,还可能和朋友去看夜场电影,可能去便利店买小吃,可能点一大堆烧烤外卖准备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