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几秒。
她弯了下唇角,“你就当是吧。”
他扣住她的手腕,皱着眉头,“他是不是杀人了?你们没做过什么犯法的事吧?”
阿玲注视着他的眼睛,相视许久。
她说:“他们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有。”
他认真的看着她。
她摸了摸他的脸,“你那么严肃干什么?”
“阿玲,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不说话了。
“那天我跑出来,你刚好在门口,你在门口干什么?”
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嗤笑了一声,“我去野,不行吗?那种地方还能干嘛?”
“你最好别骗我。”
“我没骗你。”她笑了笑,进了厨房,许邵东杵在原地,心里有点隐隐的不自在。
晚上,阿铃穿着睡衣,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不省人事,许邵东下楼去喝水,一口水没咽下去,黑暗里伸过来一双手,拽住了他的衣角。
他低头看了过去。
小小个,身上还在打颤。
许邵东蹲了下去歪脸看她,一愣,不就是那个怕他要死的丫头片子。
“你怎么了?”他奇怪的问。
姑娘“嘘”了一声,拉着他,示意他跟她走。
她鬼鬼祟祟,小心翼翼的把许邵东带到一个小黑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小古扑通一下就给他跪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小古一个劲地摇头。
许邵东拉她不起来,干脆也跟着坐到地上,“你怎么哭了。”
他小声的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小古泪流满面,拽着他的手臂,“我想回家。”
空旷幽黑的屋子,她的声音空灵而无助。
这清瘦的身影。
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彷徨。
“救救我。”
许邵东回到阿铃的房间,她侧着身子背朝自己,睡得很熟,他到她的旁边躺下。
两个小时,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天顶,两个小时。
他实在躺不住了,悄悄起身,进了安雷的房间,他的房里东西杂多,却不乱,这得归功于那两个女佣。
可房里除了生活用品根本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天还没亮,他穿上衣服,走出她的家。
小古今年十九岁,她十三岁从云南被拐卖到这里,六年,从没踏出这个家门一步,那天晚上,她和许邵东说了很多,最后,给了他一个地址。
据她所说,是安雷和手下通话时她无意听到的,于是记住了。
许邵东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这个地方。
从外面看,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工厂,也有门卫,还是个老头。
他找到一个摄像盲区,坐在一棵比较隐蔽的树下观察,这个工厂到了早上八点多仍然没有人来上班,一个都没有。
九点零三分,有辆卡车开了出去,许邵东视力很好,他看到开车的男人穿着绿色花衣服,戴个银色细框眼镜,龅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