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诏麟,她是你母亲啊!”
“郡主,纵然她是下官的母亲,可是做了那样天理不容之事,下官也不能容忍。”
“叶诏麟!”
府尹又话,“郡主啊,算是本官求您了,快走吧。”
赵微君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甘心的从汴京府出去。这个叶诏麟,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说弃就弃,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三司正愁这个案子没办法勾案呢,除了御史台那厢颇有微词,大理寺都审核无误了,此事立刻交由刑部定案,如此公主杀祖母这一事就此告落,他们也很满意,叶家夫人一认罪,官家那边也高兴,毕竟凶手不是公主,他们也算大功一件。
赵熠知晓这件事有猫腻,可他要忙的事情太多,北方战事吃紧,叶纯庵是他必须要用的人,如此一来他的桌案上能少些折子,人也能轻松好些。
案子一判,汴京城中的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那叶夫人是心里有鬼,要么能日日梦到叶老夫人,肯定是她干的。”
“可是她杀老夫人做什么?”
“哎呀,你们还真当那叶老夫人是什么善茬吗?年轻时候不知道是怎么磋磨叶夫人的,嫌她娘家出身微贱配不上叶纯庵,私下里可没少给气受,你们是没有当过人家媳妇儿不知道,那叶夫人能不气?”
“说的也是啊,那叶老夫人脾气确实大,偏着那叶纯庵是个孝顺的,从来不帮那叶夫人说一句话。”
“也是叶夫人后来生了个好儿子,不然哼哼,还不知道要在叶府被磋磨成什么样儿呢。”
“唉,真是一团乱麻。”
“只是可怜了公主,白白背上这么个名分。”
“谁说不是呢,怀淑公主仁慈,脾性好,不过听说今日就迁出禅心寺了。”
“为表抚慰,听闻官家重赐给公主一座府邸呢。”
“是吗?”
“那可不,当日公主出嫁便没有开府,如今可不得补上。”
“唉,委屈公主了。”
“哟,快关心关心你家扇子为啥卖不出去吧,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公主,你还心疼气人家来了。”
众人皆笑,直言有理。
*
赵嫽成亲之时便算是嫁到了叶家,那时候赵熠虽也为她准备了府邸,但到底没有用到,又因为国税耽搁了布置,如今才又拾起来。
这两日公主府还在收拾,赵嫽暂时还居住在禅心寺,这些日子听里头的尼姑们念经倒是叫她开悟不少。
天家富贵,过眼云烟而已,皆是虚妄,身不由己。
只是,她还有仇没报。
入夜,下了一场雪,过几日便是冬至了,赵嫽在屋内燃着灯临帖,忽然听到窗户上被什么砸了一下,她抬头,“什么人?”
披了斗篷出去才看到窗台上是一堆碎裂的雪块儿,赵嫽拢了拢披风,笑道,“阿爰,天寒地冻的,当心冻坏身子。”
赵微君不满的从树后面蹦出来,“哼,你怎么知晓是我。”
“你说呢?”
赵嫽站在廊下,灯笼的光愈衬的人柔美,赵微君小跑过去,伸手钻进她的脖子,赵嫽往后退几步,轻轻拍打她,“诶呀呀,凉死了,快出去。”
“就不!”
闹了一会儿,赵微君搓了搓手,“我冷了,我要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