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司会过来逮人的。”应星十分真诚:“虽然逮不到,但是凭空给人增加工作还是算了吧。”
“应该不会管吧,只要不真的出事大概率会被忽略掉,而且说白了都是瞧热闹的,没听说过有谁会报警说家里有鬼的。”
也有可能会被当成岁阳作乱,那可就麻烦了,应星心想。
播放器卡了两声,电流声让它更阴间了,然后一声短促的短路声后它便没了声响,她拿起来摇一摇摁一摁:“啊……老式的p3掉电好快,又要充电了。”
涉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应星一下子支棱起来,凑过去想要看,她便顺手把这个很简陋的播放器递给他:“嗯?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需要的话,可以帮你修修看。”应星故作沉稳轻咳一声:“虽然罗浮惯用玉兆系统,但其他星球的科技我也是略懂一二的。”
她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你不是工匠吗?”
“嗯?当然……啊,仙舟的工匠并不是像有些星球那样那种仅仅是打铁铸造。”应星突然意识到,对方大概一直把工造司当成了低科技星球那种纯手工做活计的地方。
朱明出来的匠人听不得这种话,他严肃给仙舟的匠人们辟谣:“工业方面的开发与制造都归于工造司负责,这是相当广泛的范畴,并非只是简单的铸造,对于我来说,修理一个器件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显然,她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工造司到底分量多重,但是还是很配合的点头:“那就拜托你啦——不过反正也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不用太上心。”
被,被质疑技术力了,虽然话说的是很委婉的话但是他被质疑技术力了!应星听不得这个,好胜心突然就涨起来了,手上的小小播放器突然就沉重起来了!
“掉电快是吗——还有其它问题吗包一次性绝对全部解决!”
16
他们真的很喜欢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上争个风头,特别听不得别人有一丁点的怀疑——嗯,不过应星这样倒也挺有萌点。
倒也不是不信应星水平,老款的电子器件结构都挺简单,但两个世界肯定有互通不了的科技吧……大概,反正那玩意挺旧了真坏了也无所谓,本来就是带学校来玩玩的东西。
看他兴致意外的很高,我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么热爱工作,某种意义上来说真可怕啊。
我转头把p3的事情丢脑后了,说到底我可是一个遵纪守法高三生啊——开玩笑的。今年总算是下了雪,外面白花花一片彻底把我心思勾走了,跑操也停了,虽然冷了不是一点半点冻得我要死但还是感谢老天爷的馈赠。
我琢磨着跑操都停了,体育课肯定也不上了吧,随便哪个老师来求求你了把这该死的体育课占了吧——然后体育老师抓我们去扫雪了,对,扫雪,整个操场的雪,有体育课的都别想跑。
难以想象下节课教室里会是怎么一片尸横遍野的场景。
不过也没谁真的认真扫地,扫着扫着就耍起来了,高粱杆子扫帚挥一挥就能扬起来一大片雪,没扫帚的直接上手,本来雪还没彻底停,又人为掀起来纷纷扬扬的一片雪雾。
总感觉这种氛围……该喊两句“不要小瞧我们的羁绊啊牙白!”
于是我们喊着什么友情啊羁绊啊把冰冷的雪无差别往人脖领子里塞,操场的战斗开始了!打起来打起来!
没扫多少雪,身上倒是粘了不少,大家还扫帚的时候老老实实挨了顿骂。手腕和脚腕都潮了,手套也湿透了又结成冰渣,还好穿的靴子没进水,我摘了手套磕磕鞋上的雪和泥,又抖抖大衣把碎雪抖掉。
“帮我放暖气片上吧,我桌子旁边那个。”
“好,欸你不回教室?”
我嘿嘿一笑:“给朋友送温暖去。”
“喔——”她也露出一个了然的欠揍笑容,“去吧去吧,别回来晚了。”
不知道应星在不在,不在也没关系,我不介意每节课下课都去瞅瞅,当然,很幸运,一开门就是那身红工装。
应星猝不及防迎接进脖子的一捧雪,又被我冷透的校服棉大衣抱了满怀还用冰手揣了脖领,他立刻一副炸了毛的模样,迅速拉开距离冰的哆哆嗦嗦指着我“你,你”了半天也没能憋出什么话,最后高冷的哼了一声,转身不再搭理我。
“呦,真生气了?”我嬉皮笑脸歪着身子看他表情,他冷着脸转身不理我。
“应星,应哥,星哥,哥——”
应星面无表情投来冰冷的死亡注视。当然,我知道这家伙一会儿肯定就会消气:“欸,别这表情嘛,带你体验一下冬日的魅力……说起来你们这儿怎么一直这个天气,也没见过下雨,气候这么稳定吗。”
“气候?我没有说过吗。”应星对于正经话题都会好好回复,他开始为我科普:“罗浮不是星球,是仙舟的六大座舰之一,并没有星球的四季轮转。”
很喜欢明o方舟玩家的一句话:“啊?”
抱歉串台了但是等等,你先等等——原来这里是飞船?星舰?我本来只是以为这里只是单纯科技比较发达居然已经发达到星舰当家的程度了吗?不过这么说确实有一些奇怪的地方就说得通了……
我大脑死机,不过设定这种东西只要接受了就会消化的飞快,我很快兴奋起来了——一个生活在星舰上的世界欸!宇宙航行欸!好酷!
不过他们连季节都没有,不会连节日都不过吧?那就太没意思了!
“仙舟向来注重仪式感,虽然星舰没有四季轮回,但也按着历法节气来计算年月,长生种虽然没什么时间概念,但是对于各种节庆还是相当上心的。”
“没见过啊?”不如说根本没见这家伙有过什么节日,不过这话对于应星来说说出来就不太礼貌了。
“你只在工造司附近转吗?这里如果在金人巷或者长乐街或许会更热闹一些——给。”他突然递给我一个杯子。
“呃?”
“你的手红了,小心冻伤,倒了点热水好歹捂一下。”原来是去倒热水了吗,他又去洗漱台拿了条毛巾递过来,“雪化了,头发都湿了,擦一下,衣服我没办法,总不能让你穿我的。”
“妈,妈!”我靠,好感动,这不是妈是什么,他很嫌弃的噫了一声:“别乱叫,我不吃这一套,赶快擦擦。”
“好好——谢谢应星妈妈。”头发擦半干就差不多,上面都是灰和不知道哪里粘上的渣子,我去水管前涮毛巾,雪地里待久了凉水过手上都感觉是热的,呼,太暖和都不想动了,要不眯会儿再回去?算了,一打盹就更不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