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人噤声,目光都盯着白泽看。
那白剑客洒然一笑,说道:“很大。”
“什么?”张叔夜等了片刻,迟迟不见白泽继续说下去,追问道:“没了?”
“没了。”白泽说道,“前辈应当知晓,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贫道选择留在这人间,诸位前辈也当知晓是何缘故。赌约尚未结束,接下来,不知哪位前辈想要试剑?”
谢东成说道:“青阳子,你来迟一步,仙门掌教已应允将亲往关山出剑。”
白泽闻言,眉头一拧,看向纯阳子。
纯阳子微微颔。
到底还是来迟一步。
白泽心绪翻涌,正待作,张九衡却不给他机会,翻手祭出一枚玉瓶,说道:“此乃我龙虎山上乘疗伤复气丹药,掌门真人请勿推辞,望真人能早日复原功体。”
张九衡带头,一众大能纷纷献上天材地宝,没有再做停留,告辞离去。
大殿之外,仙门众弟子俱是义愤填膺。
白泽去而复返,原本是天大的喜事。
可终究还是被那些中州之人得逞!
“唉。”
戴咏德低叹一声,转身离去。
多事之秋,仙门风雨飘摇,已是置身危崖,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云忘归走出大殿,主持大局。鳄侃探头探脑,十分关心白泽有没有受伤,却只见那白剑客的身影随纯阳子一起消失在大殿当中。
七峰主事各自归位。
饶是鳄侃心中担忧,还是和赵信等人回了坐忘峰。
方生与秦湘的大婚匆匆结束。
中州来人已破空而去,周安与丁师道也没有多做停留,先后离开。
天柱峰祖师祠堂。
纯阳子躬身敬香,侧身道:“青阳,来给祖师爷磕个头吧。”
白泽照做,敬香磕头。
祠堂当中,纯阳子心绪万千,自责道:“仙门传承至今,却出了我这么一个废物掌门。想必祖师有灵,定然对我失望至极。”
“掌门,何出此言?”白泽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天下运势流转,岂能是一人功过?”
“五百年北境式微,天道未曾眷顾。如今好不容易北境大兴,却是群魔乱舞,妖孽横行。”纯阳子慨然道,“青阳,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将来仙门的重任,怕是要压在你身上了。”
“掌门,此剑我替你出便是。”白泽说道。
“不然。”纯阳子抚须说道,“我的命元已然枯竭。便是不出此剑,也没有几年活了。青阳,你还年轻。你是我见过的最顶级的天骄。你的路还很长,万不可逞一时之勇。”
“掌门,恕青阳直言。”白泽目光隐晦,“便是不出此剑,又如何呢?如今北境是有一位剑仙在的。若是他出手……”
“难说。”纯阳子说道,“我闭关已久,不知如今局势究竟如何。但有一点。稷下学宫的那位颜夫子不是临阵走脱之人。他和那位南海剑仙齐齐失踪,这其中必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