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宿安顿好老人家,天空已经撇开黑暗的雾霾,挣脱出些许光亮的色彩。
温楠带着谢砚清回到在北河的房子,茂密丛生的爬山虎占据整座房屋表皮,老式的楼层没有电梯,他们顺着被抚摸得灰的楼道扶梯直上。
她推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房间,扑面而来的尘土直直涌进温楠的气管,呛得她弯起腰不停咳嗽。
谢砚清安抚地用手拍她的脊背,她喉道里的那股干燥才堪堪降下去。
男人将箱子推进房间,拂了拂书桌上被沙尘蒙盖得看不清了的相框,是一家人在海边玩乐时的留恋。
拍摄时大概都很年轻,父母还有着青年气息,小孩子也才七八岁,身后伴着的老奶奶也正直益壮。
照片中的小女孩穿着浅蓝色的纱裙,左手边拿着游泳圈,手舞足蹈地面对着镜头,面上笑得开怀万分,但两瓣嘴唇中间露出黑漆漆的空洞,门牙不翼而飞,乳牙替换期,可爱又自然。
谢砚清盯着照片半响,走了神。
身边径直伸出一双手夺过相框,反扣在桌上,她脸色微微红润,语气细小得像是在撒娇:“别看我小时候。”
“楠楠很喜欢海边?”男人似笑非笑。
“还好。”她回答说。楍妏鮜xu鱂在o21o;ïo21o;ïse8。𝒸ooo54;鯁噺綪到o21o;ïo21o;ïse8。𝒸ooo54;繼續閱dμ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回复,谢砚清还是从她眼底识别出一闪而过的微亮,里面含着些许对幼年时期无忧无惧的向往。
从接到王姨的电话起就一直保持紧绷的神情,此刻置身熟悉的环境里,身体一下子松懈下来,倦意蓦然席卷大脑,温楠疲惫得快睁不开眼。
“你就睡这儿吧,我回我房间了。”
说完她就立即转身,却别身后的男人抱个满怀,将她侧身抱起,然后走到两个相似的房间门口说:“哪个?”
她指了指左边,便窝在他胸肌上。
谢砚清放松力道,轻柔地把她放在床上,褪去她的鞋袜。
温楠微眯着眼,蜷缩身躯调整更为舒适柔软的位子,察觉到身旁一侧凹陷下去,她转过头,诧异道:“你怎么睡这儿?”
男人耸拉着眼皮,眉尖轻皱,水眸忽闪,故意摆出令人怜悯的姿态说着:“楠楠,我认床,也认人的。”
“那好吧。”
温楠懒得争辩了,任由他与自己躺在一处。
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男人目光炯炯,漆黑的眼眸幽深晦暗,不明不灭,眼神锐利如电地盯着面前熟睡的女人。
他的内心波涛汹涌,大脑思绪旋转不停,神情亢奋。
自从亲耳听到她要出国的消息时,谢砚清便久久不能安定,甚至不敢闭上双眼。
温楠睡了个安稳觉,或许是知道奶奶已无大碍,又或许是身边的人给予她的安定,一夜好眠。
她转着眼珠望向他,猛地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