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冲道:“还是让我去吧!好歹也让我为红帮做点事情,如果我应付不了,你再出面也不迟。”
厉红绸心里深感安慰,好像找到了依靠一样,这些年好多事都是她独自处理,虽然有常威跟何成两个人帮衬着,可怎么也没有花冲能给他安全感,尤其是现在,这种感觉越的强烈,她轻轻点了一下头,说道:“小心点!”
“放心!”
花冲说罢转身出了屋,此刻的红帮大堂上已经挤满了人,连文墨他们都出来了,只见人群中站着一排官兵,其中有一个胖子正在跟何成交涉,言语及其的嚣张,只听他说道:“厉红绸呢?叫她出来。”
何成说道:“正在里面着装,官爷稍等。”
“等?从来都是人等我,哪有我等人的道理,督爷有令,让你们把常威交出来。”
何成忙说道:“常威真的不在帮里面,我们也在找他。”
官差根本不理,冷哼了一声。
“不在?常威是你们红帮的人,不在这里在哪里?我看你们是有心包庇,成心跟官府过不去,我可告诉你们,常威可是通缉犯,谁要是敢包庇他,就是同犯。”
一时间大厅里人声鼎沸,红帮的人议论纷纷,全都说常威不在帮里,有些人气不过开始摩拳擦掌,还把衙门的人围了起来。,推推搡搡大有要动手的意思。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
官吏似乎也有点害怕了,大声叫喊着,想用声音压住红帮的人,可这些江湖中人全是亡命徒,哪个真会怕他?万一惹急眼了,恐怕自己会被乱刀分尸,不过他毕竟是官,好歹也要镇住场面,更何况外面还有一队官兵,量他们也不敢太放肆。
他扯着脖子喊道:“难道你们红帮的人想造反?这是督爷的命令,谁也不敢违抗,督爷说了,胆敢抗命不从者,一律格杀勿论!”
他本以为这番话能唬住这些人,没想到反而惹怒了他们,有几个堂主已经把家伙拽出来了,跃跃欲试要往前冲,何成急忙将他们拦下。
“各位兄弟稍安勿躁,一切等帮主定夺。”
在帮里面,何成说话也是有份量的人,听他这么一说,这几个堂主才罢休,不甘的往后退了几步,这官差见人退了,于是又说道:“厉红绸怎么那么大的架子?还不出来见我。”
何成说道:“稍等片刻,帮主昨日偶感风寒,身子不太舒服,怠慢了几位官差。”
这人一摆手说道:“你不必说了,我没时间跟你们磨蹭,来人呐!给我进去搜。”
他一声令下,十几个官差就要动手,红帮的人自然不能让他们乱来,一群人堵住了门口,推推嚷嚷眼看要打起来,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
“住手!”
说罢人群往左右一分,花冲摇着纸扇走了出来,文墨急忙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然后和武德一左一右护着,这差官不禁一愣,上下仔细打量着花冲,他还没见过谁有这么大的派头,竟然敢坐着跟自己说话?见花冲这么猖狂,差官不由得青筋暴起,问道:“刚才是你喊的?”
花冲点了点头,说道:“是我喊的。”
差官把眼一瞪。
“你是什么人?好大的架子。”
“红帮这么大的场面,不该摆摆架子吗?”
“你……。”
这人用手指着花冲,气的他两眼冒火。
“看你这油头粉面的样子,竟敢顶撞本官?”
“呵呵……,难道不是嘛?只许你在这里耍威风,就不许我们兄弟摆摆架子?哪有这样的道理。”
文墨在旁边也说道:“你这小官小吏的都这么张狂,更何况我们四爷的身份。”
“什么?还敢自称四爷?真是不知道死活,先把他给我拷上。”
几个官差过来要抓花冲,文墨和武德往前面一站,像两座神像一般,不让他们接近半步。
“你们想干什么?”
官差说道:“干什么?抓走治罪,给我拿下。”
花冲啪的一下把纸扇合上,厉声说道:“抓人要有确凿的证据,搜查要有知府的手谕,大清的律法之中,哪一条写着可以带人私闯民宅,可以强行搜查抓人,又有哪条律例写着,无凭无据就可以将人拷走治罪,你说!”
“我……,你……。”
这人张了半天嘴一句话说不出,他没想到花冲居然拿出大清律法来压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你个油嘴滑舌的小白脸,你懂什么大清的律例?你也配讲大清的律例,看你这不三不四的样子,一定不是个好东西。”
武德哪里听得下去,纵身想要上来教训他,却被花冲伸手拦下了。
“好也罢,坏也罢,都不是你说了算的,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江湖亦有江湖的规矩,今日你想带人搜红帮,怕是做不到,你这是在砸红帮的门面,羞辱他们的祖宗,我劝你及早回去,免得这帮兄弟们为难你。”
听了花冲的话,这人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为难我?就凭这帮乌合之众?笑话!”
说罢他歪着头看着花冲,说道:“倒是你让我刮目相看,大大咧咧的往这一坐,摇着扇喝着水,你比我们督爷派头还大,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