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婢女轻咳了一声,然后喊了一声:“九公子。”
容辞嗯了一声,转过身来,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该往前还是就掉头离开,按理,他应该是赶紧离开才是,若是留下来,怕是之后什么都说不清了。
前两次相逢,不过是萍水过客,终究陌路。
可是这一回,若是他再往前一步,怕是真的要牵扯不清了。
他有些犹豫,正想说你们好好照顾着,可是又听到她哭,小声的,细细的,弄得他想走都走不得,最终只得是抬脚走了进去。
“谢姑娘如何了?怎么一直哭?”
那婢女道:“虽然喝了药,但还是有些发热,医女先前来看过了,倒是不严重,让奴婢们给她擦一擦身子散热,等烧退了,便好了。”
婢女拿着帕子给她擦了眼泪:“谢姑娘怕是身上难受,她原本身子便虚,又泡了这么久的湖水,又是受了惊吓,实在是难受得很。”
容辞下意识地蹙眉,问道:“如何能让她不哭了?”
婢女摇头:“奴婢们先前也哄了,只是没什么效果,她喉咙怕是也不舒服,这般哭着,更是难受”
有婢女搬来了一张高凳放在木榻边上,另一个婢女顺手就递上新沾水的布巾,让他帮忙擦拭,他顿了一下,接在手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有心想说,我一个男子,实在是不方便,这事情还是你们来。
可是那婢女又道:“可能是谢姑娘不认得我们,我们说的话,谢姑娘不听,不如九公子便坐在旁边,与她说说话,哄哄她,说不准谢姑娘就记得九公子的声音,听话就不哭了呢。”
容辞:“”
虽然听起来像是真的有几分道理,但是也觉得像是在胡扯。
罢了。
暂且试一试就是了。
若是任由她这般哭下去,也不知道该有多难受。
于是他便在边上坐了下来,拿着湿布巾给她擦脸。
她翻身侧睡了过来,身子埋在被褥里,苍白着一张脸,小声啜泣着,眼泪一颗颗地掉,看着柔弱无助又可怜。
看着他心里很不舒服。
末了,他叹了口气,然后换了细软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谢姑娘,莫哭了。”
“你若是再哭,可就越难受了。”
“谢姑娘”
婢女守在两旁,见是她眼睑下的眼珠子动了动,然后让他继续喊:“九公子,你再与谢姑娘说说,她这会儿意识有些不清醒,只觉得难受,你再与她说说,她指不定就知晓不能哭了。”
“九公子”
容辞没办法,只得依着婢女的方法,又喊了几声,让她不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