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还没多少人知道容九回来的消息呢,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疯了一样往上扑,我这正好得了这样的好机会,谋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有什么不好的?”
谢宜陵听了谢钰的这番话,倒是稍稍冷静了一些,他有些犹豫:“可是阿姐未必会喜欢那容九,容九也未必看得上阿姐啊”
谢钰又笑了笑:“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非要摁头让他们在一起了,不过是让他们见个面。”
“若是看上了那是好事。若是看不上,也没什么损失是不是?我又不是带着容九去相看姑娘,我啊,带着他看顾二爷的蛐蛐呢!”
谢宜陵:“!!!”
讲真,他这侄子虽然吊儿郎当了点,但是脑袋瓜是真的好使。
谢宜陵虽然是个少年,可有些事情该懂还是懂的,撇开容九这人有些冷清之外,不管是身份地位容貌还是家庭关系,都是上上乘。
这嫁人还是有些讲究的,要是嫁入高门,有些姑娘少不得从孙媳做起,上头压着两任婆母,要是遇见婆母不友善的,日子过得也是煎熬。
若是嫁寒门,少不得要陪着他一路从底下爬上来,一辈子汲汲营营辛苦劳累。
容九这样的条件,那真的是不知道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家世好,婆母讲道理,不磋磨儿媳立规矩什么的,而且日后很大可能会继承爵位,分府当家做主。
谢钰固然想过若是能与容国公府结亲谢家如何得利的,但是不得不说,他给谢宜笑挑的这个,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亲事。
情情爱爱那些都扯远了,只要日子过得不错,没有那么糟心事,那就是好亲事了。
虽然事情可能成不了。
谢钰道:“这事情也是我先前见到你买糕点时突然起意的,你要是为了小姑姑好,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万不可向长辈或是别人提起,若不然到时候不好收场。”
氏族多以家族利益为重,且谢宜笑又没有全心全意为她着想的父母,若是谢家人知道了这件事,起了心思,怕是会惹出事端来,到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呢。
谢家固然是关心谢宜笑的,因着她是谢家女,会给她谢家嫡女该有的一切,但感情是很淡的。
他们可能不会将家族的姑娘往火坑里推,但是对方条件不错,又对家族有利,他们定然会费尽心思去做的。
到时候长辈插手,就和谢钰这样暗地里乱撮合不一样了,事情一旦放在明面上,若是事情不成,对姑娘家的名声而言,总归是很不好的。
谢宜陵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我定然是不会提的,你且放心吧。”
“只是、只是我觉得,此事需得阿姐同意了才好,若是她不愿,那便算了吧”
二姑娘也是可怜
叔侄二人之间的谈话暂且不提,当日夕阳日落之时,周氏那边便得了消息,说是武安侯夫人后日正好有空闲,便上门拜访。
消息传到各个院子里,几个姑娘也是急了起来,开始准备起了那日的穿戴,为此,顾滢还找了借口上门来向谢宜笑借了一盒口脂。
那口脂是宫里的贡品,颜色极好,还是过年的时候宫里赏给江氏的,江氏年纪大了,不用这个,便给了谢宜笑,顾滢还为此不平了好些日子,如今倒是有了借口要走了。
谢宜笑懒得为了一盒子口脂和她争执,干脆让明镜将东西给了她,让她赶紧走了,省得扰了自己的安宁,反正最近她要养病,也用不上这些。
顾滢来的时候还以为要费一番口舌,哪知谢宜笑这般轻易将东西给了她,走的时候还有些懵,离开的时候还看了看天,以为天要下雨了。
不过她们这边没闹出事来,顾湘那边却是闹了个大的。
当天夜里,顾湘睡得正熟的时候,突然有一桶水泼了下来,将她泼成一只落汤鸡,而且大门还被锁了起来,那床上的被褥,柜子里换洗的衣裳全被弄湿了。
虽然如今已经是三月了,可夜里到底还是挺冷的,她这样湿漉漉地冻上一晚,定然是要生病的。
不过也幸好是她机智,剪了没有湿透的被褥和棉被裹着过了一夜,到了第二日清晨寝室的被打开,她便将事情告到了周氏那里,让周氏给她做主。
周氏也头疼,只得将二房的孙氏和许姨娘招了过来,询问此事。
许姨娘自然是不承认的:“真的是天地良心,妾身岂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二姑娘遭遇这样的事情,虽然有些可怜,但也不能将事情算在妾身头上的。”
“且,二姑娘性子耿直,谁知她什么时候得罪了下人,下人怀恨在心,这才报复二姑娘的,若不然就派人将这些人抓出来,将人赶出去就是了。”
“再说了,妾身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哪里有这样的胆子。”
“该不会是二姑娘为了武安侯府的亲事,这才自演了这一场好戏,为了便是除了妾身和你三妹,好没人能再和你抢。”
“二姑娘是嫡女,妾身不过是个妾室,你三妹也不过是个庶女,我们怎么敢同你争,你若是想要这桩亲事,拿去便是了,何必做这样的事情还我们母女呢?”
说罢,她还看了孙氏一眼。
孙氏也道:“是啊,许姨娘哪里有这样的胆子,阿湘你可莫要胡说,此事也到此为止了,若是让你父亲知道了,他定然会生气的。”
“阿湘,有什么事情咱们回去再说,就不劳烦你大伯母了。”
“阿湘,咱们先回去吧”
。
二房这边大闹了一场,闹得府上的人都知晓了这一场闹剧,琴瑟苑这边却是安安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