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如玉姑娘已到府了。”青峰在门外说道。
即将贴上的唇戛然而止。
萧逸川尴尬地立在那里,神情紧张地看着面前还一脸诧异的白染。
二人身体离得很近,周围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空气里弥漫着尴尬又暧昧的气息。
“王爷,您在里面吗?”青峰侧耳听着屋内的动静,好奇怎么没人回答。
萧逸川听到青峰再一次的不识相,有些恼怒地放开白染,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何为好。
青峰再次准备敲门时,突然门“吱嘎”一声打开,只见萧逸川脸色铁青,身上似有无名火要泄一般。
青峰看这神情不对劲,眼睛朝里屋快瞥了一眼,却见白染脸色绯红,眼神闪躲地站在原地。他脑中突然出现一个画面,糟了,怕是自己坏王爷的好事了。
“王爷,属下去花厅等待你与王妃。”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
萧逸川气得牙痒痒的,还未说出口的心意该如何继续?罢了,总有机会的。
“王妃,本王先去花厅。”
随后,白染整理了一下思绪,拍了拍自己红透了的脸蛋,告诫自己要冷静。怕是这个男人为了接下来袒护白灵,来故意迷惑她,想让她放过白灵吧!
哼,做梦吧。大猪蹄子!
花厅里。
如玉今日一身艳丽的烟紫色纱裙,衬得她肌肤更加白皙,犹如仙子下凡。她手中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折扇,轻轻摇曳着,清风徐徐,使她的丝微微摆动,更加几分妩媚。
当她看到被人抬进来的白枫时,原本优雅的姿态立马变得如遇大敌,浑身长满刺一般,恶狠狠地盯着白枫。
“你怎么在这里!”如玉恨不得扑上去杀了他。
白枫见到她,也是咬牙切齿,张着嘴巴要咒骂她,可惜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哈哈,你真是活该!”如玉见他这模样,原本愤怒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她用折扇遮挡着嘴巴放肆地笑起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萧逸川还未走到门口,便听见如玉爽朗的笑声传来。
如玉赶紧收回折扇,微微福身行礼。“如玉见过王爷。”
“请起,你先坐。最近身子可恢复了些?”萧逸川关切地问道。
如玉淡淡一笑,“托王妃的福,如玉已恢复得差不多了。”
萧逸川闻言眉眼一挑,她竟然是说的是王妃,看来她对王妃感情甚笃。
“那便好,今日前来……”话音未落,便见白灵缓缓走来。
她看到如玉今日装扮时瞳孔一缩,眼中瞬时盛满嫉妒,这个女人还真是长了张倾国倾城的脸,万不能让她勾了王爷的心。
如玉看着门口的方向,先是眉头皱起,随后舒展开来,笑容绽放。
原是白灵身后,远远的走来白染的身影。
待她走近,如玉便迎了上去。“如玉见过王妃。”
白染赶紧扶住她不让她行礼,有些责怪地问道:“为何非要回那里养伤呢,不能在王府多呆几日?”
如玉心生感激,却道:“如玉给王妃添了许多麻烦,实在愧疚不已。”
白染闻言有些生气,但是更多的是心疼。如玉经历了太多折难,便养成了这样不愿与人添麻烦的性子。
白灵鄙夷地看着白染与如玉二人,暗笑白染真是自降身份,竟与这等低贱女子交好。这传出去怕不是让王爷脸上无光,笑话王妃不知分寸。
思及此她便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笑容来,到底是乡间长大的女子,与下贱的人无异,怎能坐稳王妃之位。
而萧逸川只是默默地看着如玉与白染互动,再瞥一眼满脸鄙夷之色的白灵,这世上怕是只有白染对如玉这种身份的人,心生怜惜吧。
当年他找到流落教坊司的如玉时,亦是心疼不已。曾经受尽家人疼爱的官家女子,一朝落为众人唾弃的坊间女子,亲人也纷纷离世,早已失去了对人生的期望。
而如今看到她与白染真心对待,也是十分欣慰,愿她往后日子都一路生花吧。
“如玉,今日叫你前来,是想问问白家少爷是如何中毒的?”萧逸川肃着脸进入正题道。
如玉听到白枫的名字,便立刻收敛笑容,换而之气愤的表情。
“回王爷,白公子此人人面兽心,他垂涎如玉美色,便想轻薄于我,我自是不依抵死反抗,却被他命人绑了我。所幸王妃及时赶到,奈何不会武救不了我,于是便施毒无他,如玉才逃离毒手。”
“如玉姑娘,万不可血口喷人!”白灵闻言,自是不认。
如玉一双犀利的眼睛扫射过去,质问道:“我如何血口喷人了?我所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实的!”
“明明是你先将我推入湖中,想谋取我性命。后又看上我兄长,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摆脱你那见不得人的勾栏女子身份。但是我兄长嫌弃你,看不上你,你便想尽办法勾引于他,却未能顺遂。后与他们大打出手,这才被王妃遇见,下毒伤了我兄长。”白灵说得有板有眼,好似她亲眼目睹一般。
“我看上他?”如玉听到这里,忽地掩面轻笑起来,言语讽刺起来:“你兄长哪点配入我的眼?虽说我确实在那烟花之地里,但我也是卖艺不卖身的,且想听我曲的人谁不是高门贵子,想见我一面都得排长队才行呢!他们皆挤破脑袋只为听我一曲琵琶音。你说我为何要看上你兄长?”
“真是不知羞耻,说出这等不要脸之话来!”白灵听着她的话,骂道。
“白灵,你好好说话!”白染可不会纵容她随意辱骂如玉。
白灵被她这般当众喝道,随即长长的睫翼一颤,眼泪便要掉下来,朝着萧逸川委屈地瘪着小嘴道:“王爷,你看姐姐她,总是护着外人……”
“如玉是当事人,也是证人。你本不该这般辱骂她。”萧逸川沉着脸道。“你以前一向温柔恬静,说话也是得体大方,向来是世家女子典范。今日怎得出言这般难听,着实过分了些。”
白灵一愣,这是她第一次被他这般训斥,盈在眼眶内的泪水抑制不住地滴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打湿了她第一次脸颊。
她的声音微微颤,忧伤地看着萧逸川,试图让他对她有怜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