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毫无感知。齐王突然脊背发凉,他有些怕。
秦苍道,“三弟,怎么了?”
齐王笑了一声,说道,“二哥,那孟小显可真够可怕的,咱们这一进屋,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了。”
秦苍道,“他一向如此,来来去去,鬼神不知。”
秦苍淡定不经心,齐王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把目光转向一旁侍立的夏心夜,言笑道,“果然是清姿淡雅,空谷幽兰,野云出岫,怪不得二哥宠着,无论如何舍不得。”
夏心夜深深低着头退至秦苍身后的暗影里,齐王却是笑道,“小王听信谗言,误以夏姑娘为鬼怪,惹得二哥生气动怒,也差点伤了夏姑娘性命,还请夏姑娘原谅则个。”
夏心夜道,“齐王殿下言重了,奴婢不敢当。”
齐王道,“夏姑娘的一位故人,托我给夏姑娘捎来一样东西,叮嘱我务必当面交给夏姑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这就让二哥领着送来了。”
夏心夜茫然地看着齐王微笑着将一个精巧的小盒子放置于桌上,她轻轻退了一步,垂着头,发觉秦苍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夏心夜行礼对齐王道,“奴婢斗胆,请问齐王殿下,故人何人?”
齐王晏笑道,“已故萧御史之妻,纪氏。”说着他竟至打开那精美的小盒,里面竟是一支华美非常的玉簪。
红玉如绡,白玉如雪。齐王道,“这支簪,萧御史获罪仓促,不及携带狱中,纪氏说,萧御史对夏姑娘情深意重,痛悔当初将你卖为鬼妾,把这支簪买来,本打算是因为生而无缘,死而祭拜,不料世事无常,萧御史先走一步,纪氏将此簪送于夏姑娘,亦是替萧御史,聊表昔日恩爱之意。”
秦苍在一旁似笑非笑的,齐王拿起簪子看,递给秦苍道,“二哥你看,这上面还有字呢!”
秦苍接过簪子于亮光处细看,笑读道,“深情浅趣,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他读完,撂下簪子对齐王笑言道,“不想萧慕然也如此痴心,我这鬼妾,当真是要成精了!”
齐王笑,三人起身出去,秦苍对夏心夜耳语一句,浓笑着,深深看了她一眼。
安平王秦苍,沉醉温柔乡,三日未曾下阁楼。
齐王送来的五个女子,妖娆妩媚,能歌善舞,团团围绕调笑,秦苍焚身之欲火,得以燎原之广阔,烧得烈焰朝天,肆无忌惮。
王府的下人都惶恐不安地私下议论,王爷茶饭不思,闭门不见,只是享乐,稍有劝阻便大发雷霆,这样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灯枯油尽了。
卫襄去找孟小显商议,孟小显当时嘴上叼着朵花,吊儿郎当却满脸戾气,当下切齿道,“你要听我的,好,杀了那些女人!”
卫襄为难道,“可是,可是王爷在,……”
孟小显道,“我管他在不在,你只管进去缠住他,那些女人我动手!否则那五把火,非把他给烧死不可!”
卫襄一敛眸,杀机毕现。两个人布置高手护卫于外围,下令若有女子闯出,格杀勿论。
卫襄敲门,里面是秦苍的怒吼,“谁?滚开!”
“王爷,是我。”卫襄话语如常。
秦苍发出一声欲仙欲死的呻吟,半晌都未有下话,卫襄按剑隐忍,再次敲门,秦苍不耐道,“给我滚开!”
卫襄道,“王爷,属下进去了。”
他挺身而进,顿时愣住。他以为定是场景狼籍不堪入目,却不想秦苍只是半敞着怀,调弄美姬于榻上,见他闯进来头也不抬,埋首于香软之间问道,“你进来做什么?”
他的话语冷,却带着一种陌生的邪气和低靡。
卫襄却不知如何作答了,秦苍从美人之间抬首,斜睨卫襄道,“你这一身杀气,是想要杀谁?”
他言语似乎带着笑,说完起身,眼神炽热,带着一种艳若桃花般妖魅狭长的狎昵轻佻。
他看起来神志清明,却总是有那么点不对劲。卫襄一时犹疑,秦苍道,“你闯进来,想杀我吗?”
卫襄跪地道,“属下不敢!”
秦苍一哼笑,突然厉声道,“孟小显!”
他话说着,身形动,竟快若闪电,翩似游龙!卫襄见状,欺身而上,闯既然都已经闯了,不开杀戒,岂不是白闯了!
五个美人尖声惊叫,抱做一团。然后卫襄生生顿住,骇然看着秦苍将剑抵住孟小显的脖子,已然露出了血痕。
秦苍双目血红,目光冷酷。卫襄道,“王爷!他是孟大哥啊!”
秦苍哼然一笑,对卫襄道,“你给我出去!”
卫襄气恨地大声道,“王爷!”
秦苍则更大声,“我让你出去!”
卫襄看着孟小显,孟小显用眼神示意他出去。卫襄出了阁楼,挥手让外围侍卫散去,然后孟小显被秦苍从窗户里扔了出来!
卫襄赶过去扶,孟小显打开他的手,坐在地上捂着脖子骂道,“他奶奶的!竟然跟老子动刀!那厮身手什么时候这么快了!”
孟小显伸手一看全是血,他的脖子被秦苍威逼之下划了道浅浅的血痕,迫他放了一个被杀成半死的女人。孟小显想来窝火,切齿骂道,“秦二算你狠,敛不住性子,竟然连我也想杀!”
卫襄扶孟小显起身,孟小显龇牙咧嘴地,对卫襄道,“没事,他没下死手说明这厮还认识咱俩,还没丧心病狂,应该还有救!”
“嘭”地一声,巨大的掀桌子的声音,骇得卫襄和孟小显一激灵,不约而同往阁楼上望。
卫襄唤声“王爷”就欲奔上去,被孟小显一把拉住骂道,“你傻啊,他和那群女人发脾气你管什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