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语被抢先,将寇淮到口的‘猜’字给堵了回去,见小徒弟头都快摇成拨浪鼓了,他遂善心大发,决定不再卖关子。
——逗弄小徒弟简直就是他的快乐源泉,要他放弃,不可能,做不到,想都别想!
“昨晚啊……”寇淮故意停顿了下,看向小徒弟。
孟姚决定发大招。
只见她扯着寇淮衣袖,可怜巴巴地
望着他,大杏眼眨呀眨,软糯央求着:“师父啊,昨晚到底如何了?我真的好好奇呀,你就告诉我吧。”
小徒弟撒娇,真的是罕有!
寇淮伸手,捏了捏小徒弟的发鬏鬏,撸着毛绒绒地小脑袋瓜,不以为意地道:“昨晚啊,天下太平咯。”
孟姚懵了下:“……”
等等?这不就是说啥也没发生?!
“蹲守一晚,真的什么都没逮到?”孟姚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随后又有些狐疑地看向师父,该不会是幼稚师父又唬她了吧?!
这回还真没骗她,这事儿是真的,寇淮也很无奈啊。
“那东西,不知是狡猾,故意隐匿不出,还是太胆小,得到风声溜了,抑或有别的原由,总之,我枯守一夜,真的是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一夜无用功。
这是谁都不曾料想到的。
“那怎么办啊?”孟姚皱着眉头,颇为苦恼。
“继续等呗。”寇淮摊手,那东西龟缩着,不冒头不露面,他上哪儿抓去,掘地三尺么?也得掘起来管用才行啊!
再说,寇淮心里尚存着些疑团。
他鉴定过那块据说有灰雾钻出的地面,得出结论,不过一寻常地,当时他还向吕翁确认过,吕翁异常笃定,说就是那处地面异常。
只能说,吕翁隐瞒了些甚么,又或者是,吕翁被视觉欺骗了,因而给了他们错误信息。
虽说昨晚吧,一夜徒劳浪费,但好歹让他确定了一点,那团灰雾必不是从地
面钻出来的!
甚至于,寇淮隐隐有种感觉,那东西可能就藏匿在屋里。
只是用了些特殊手法,又或者有些特殊物件庇佑了它,蒙蔽了他的感知,要不然他不可能看不出来。
线索实在太少,而吕翁描述过于主观,如此,便只能徐徐图之。
孟姚摸了下头顶发鬏,显见的,又被师父给揉散了,看上去她有点亏啊!厚着脸皮卖萌,师父寥寥一两句话,就给打发了,没甚干料。
她觉得,是时候,及时止损了,遂默默地,往后避退开。
寇淮正思索着,突然发现手掌下悬空了,再低头一看,小徒弟笑吟吟地,离了他三丈远:“……”
他这是被小徒弟过河拆桥了?啧啧。
略显遗憾收回手,寇淮心想,且等着吧,待小徒弟下回有求于他,再自投小脑袋瓜卖萌时,他定要狠狠地、连本带利给揉回来!
胖大白扭着脖颈,啄了啄翅膀,理顺了羽毛,抬头看向这对师徒,火光乍现,突然间,它嘎叫一声,扑腾着翅膀,往竹林里飞去。
……
绕着竹林山径,溜达了一圈,吕翁缓缓吐纳着晨息,拄着拐杖,慢吞吞回到家门口。
推门而入,见了寇淮师徒,正欲打声招呼。
可当他笑眯着眼,视线延伸,瞥见师徒俩身后背景板时,却是笑不出来了,整个人当场就惊愣住了。
微低着头,给自己整理好发鬏,孟姚一抬眸,便见吕翁站在小院门前,颤巍巍地举着拐杖
,指着他们背后,失声惊呼:“走、走……”
瞧他满脸骇然,结结巴巴,她心里一咯噔,走?走什么?莫非是他们背后有东西,吕翁提示他们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