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君!来此处!”
他的音量震耳欲聋,在空气中回荡不息,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万寿君听到兴夜寐的召唤,从树下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在地上。
他快地奔跑过来,来到兴夜寐面前,微微躬身行礼:“王爷。”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定睛看向地上的狐魅月,脸上浮现出惊愕之色。
兴夜寐凝视着狐魅月那张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面庞,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错综复杂的情感涟漪。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内心的波澜,尽力让自己维持镇定:“立刻将狐魅月遣送回狐魅魔族的领地!“
万寿君听闻此言,瞬间呆若木鸡。
他圆睁双眼,死死地盯着兴夜寐,似乎难以置信刚才听到的话语。
他心急如焚地追问:“王爷,您果真决意要将幸星月王妃押送至狐魅魔族吗?那儿可是狐魅魔的禁地啊!以王妃如今这副羸弱不堪的身子骨,一旦踏入那里,恐难有生还之机啊!“
面对万寿君连珠炮似的质问,兴夜寐并未给予回应,仅仅是用冰冷彻骨的目光直视着他。
他的双眸中弥漫着一股坚毅果敢、不容置疑的气息,使得万寿君心生忌惮,不敢继续多言。
万寿君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深知兴夜寐心意已决,再如何劝阻也是徒劳无益。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狐魅月,他看了一眼兴夜寐的表情,然后转身抱着狐魅月离开了房间。
走时,万寿君还回头看了一眼兴夜寐。
他看到兴夜寐正站在门前,身影显得孤独而决绝。
万寿君的心头突然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哀愁与落寞。
他心里很清楚,此次幸星月与兴夜寐的分别或许就是诀别。
兴夜寐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凝视着万寿君怀抱着狐魅月渐行渐远的身影,内心充斥着错综复杂的情感。
往昔狐魅月的柔情似水、关怀备至,那些美好的过往如电影般在脑海不断放映。
然而,他同样明白,狐魅月身为狐魅魔族之人,其身份及所处立场注定了他俩间的情爱道路崎岖不平。
他深深地吸气,竭尽全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他深知,绝不可受感情牵制,必须作出明智之举。
心底虽填满了眷恋与惋惜,但他清楚知晓,这一切皆是成长所需付出的代价。
他毅然决然转过身去,迈着沉重的步伐踏出房间,满心哀伤。
他晓得,自此刻起,他同狐魅月恐再无任何牵连。
此时,万寿君正匆匆离开陈府,准备前往狐魅魔族的领地。
然而,他的去路却被玄渊和陈夙拦截。
万寿君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问道:“玄渊,陈夙,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拦我去路?”
陈夙微微皱眉,他的目光从万寿君手中抱着的狐魅月身上移开,看向万寿君说道:“把狐魅月交给我。”
他的语气平静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万寿君心中一紧,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他看着玄渊和陈夙,摇了摇头说道:“玄渊,陈夙,主人命令我将狐魅月带回狐魅魔族,我不能将她交给你们。”
玄渊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骤然现身于万寿君身旁,其度之快,犹如闪电划过天际,令人猝不及防。就在万寿君惊愕之际,狐魅月已脱离他的怀抱。
玄渊小心翼翼地抱起狐魅月,脚步轻盈地走向陈夙。
抵达后,他轻柔地将狐魅月交到陈夙手中,低声嘱咐道:“她有身孕在身,万万不可返回狐魅魔地。否则,狐魅魔皇定会借此子要挟兴夜寐。”
话音未落,万寿君与陈夙皆瞠目结舌,满脸讶异。
两人凝视着狐魅月那张毫无血色、面容憔悴的脸庞,心头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莫名的怜悯与忧虑之情。
万寿君双眉紧蹙,内心满是狐疑与困惑。
他使劲地摇了摇头,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怎会如此?虽说王爷确实对她宠爱备至,但对于令其受孕一事,向来谨慎至极啊!”
他的语调中流露出深深的迷茫与不安。
他慢慢地回忆起兴夜寐和狐魅月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点点滴滴。
每一次,只要兴夜寐要跟狐魅月同床共枕的时候,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把那碗能避免怀孕的汤药端到兴夜寐面前。
而兴夜寐呢?从来都没有提出过半句反对意见,总是毫不犹豫地接过来给幸星月喝下。
所以,万寿君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狐魅月竟然会怀上孩子:"王爷绝对不会允许在还没纳妃之前就让她怀上自己骨肉的啊!"
万寿君一边轻声念叨着这句话,一边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忧虑。
他简直不敢去设想,如果狐魅月真的怀孕了,那兴夜寐又将会怎样去面对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