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蕴和他一样都是建兴年间的高手,只不过韩蕴是建兴十六年的,他是建兴十八年。
两人比划了一番后,最后打成平手。
韩蕴觉得匈奴人才稀少,又觉得童守德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便将他招揽麾下,还向匈奴王呼延复谏言,封童守德做镇国大将军。
建兴二十六年,童守德被封镇国大将军,官居正二品。
有了高官厚禄,再加上自己又被匈奴王认可,所以童守德便死心塌地为匈奴效力,至今已有十六年。
陌风一脸自责道:“主子恕罪,是属下多嘴了。”
白清兰笑而不语,陌风就紧跟他身后。
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身材纤细,腰杆挺拔的背影令白清兰觉得异常熟悉。
白清兰走上前才发现他是江秋羽。
江秋羽在见到白清兰时,先是差异,后反应过来时才行了一礼,“王……”妃
江秋羽“妃”字还未脱口而出,白清兰却制止了他。解释道:“江公子,唤我白姑娘就好。”
江秋羽明白,白清兰身份尊贵,不能暴露。便改口道:“白姑娘!”
白清兰疑惑道:“江公子不是跟着御王在禹州抗敌吗?怎么会出现在秦州?”
江秋羽轻叹一声,一脸一言难尽的模样。江秋羽把禹州的情况和此来的目的向白清兰事无巨细的详说了一遍,白清兰这才明白,楚熙并未受伤,而他重伤一事,是因为敌军为了鼓舞自家士气也为了扰乱兴军军心而特地四处散布出来的谣言。
白清兰在听到楚熙没受伤时,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白清兰问道:“那江公子可曾见到谢家主,将此信交给他?”
江秋羽摇头,一脸沮丧,“没有,他家小厮说,江家主外出做生意了。至于归期,无人知晓。”
“我看他不是外出做生意,而是不想见你。毕竟商人都是利交者,利尽而交疏。”
江秋羽不解,“可这是在为国家打仗啊,难道他们不知唇亡齿寒,辅车相依的道理吗?”
“别的商人我不知,但谢玉松他肯定知道。此人心高气傲,不喜与朝堂官员多做交涉,所以,想要说服他相助,就只能以诚意打动他咯。”
江秋羽听的一脸茫然,他抱拳行了一礼,“还请白姑娘赐教。”
白清兰来秦州时,曾向乔言澈打听过自己的这位小师叔。
听说他有鸿鹄之志,但却又有一颗清高的心。
谢玉松有一位妹妹名叫谢姝,与他相差三岁。
谢姝对谢玉松而言是无价之宝,也是谢玉松的命脉。
谢姝为人单纯,涉世不深,再加上有谢玉松的宠爱,她刁蛮任性,做事也不讲道理。
传闻谢姝爱男色,但由于谢玉松一直不允许她胡来的缘故,所以她不敢在府中明目张胆养面首伶人,但是她每日都会偷偷跑到潇湘阁里一掷巨万。
潇湘阁是秦州最大的男妓阁,阁中无妓女,只有男妓。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是价值千金,是秦州贵族千金,官家小姐专门光顾的场所。
白清兰对着江秋羽问道:“今日是不是八月十四?”
江秋羽微微点头,“是,明日八月十五,中秋节!”
白清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话锋一转,“中秋节好啊,我正好想吃月饼了。江公子,明日咱们好好玩一日行不行?然后到了晚上,咱们赏月吃饼逛青楼,等明日过了,我再想法子。”
江秋羽是聚精会神的在听,可白清兰一番轻描淡写的回答,让江秋羽顿时火冒三丈。
江秋羽怒从心起,但还是沉住气,咬牙一字字说道:“御王孤身一人在禹州抗敌,而您身为御王妃,不帮他也就算了,还拿这些话来消遣在下。你当在下很闲吗?”江玉松稳了稳情绪,平静道:“算了,你一介妇人,不懂军事也很正常。御王妃,您就一人在这赏花赏月,喝酒吃糕吧,在下就不打扰了。”
白清兰嘴角一弯,笑意加深。她义正言辞道:“江公子,第一,我和御王已经和离,不是夫妻,你不必再称呼我为御王妃。第二,如果你还想帮你家王爷扭转局面,不如就信我一次,明天好好玩一天,第二天再想此事。虽说战事紧急,不可耽搁,但你家王爷神通广大,迟一二日回去,不会有事的。再者,我和他虽然和离,但我们曾经好歹也是夫妻,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会想方设法替他寻来外援,他也一定能撑到你过去救他。”
在鄞州时,江秋羽就看出了白清兰是个领兵打仗的将才,只可惜她是个女儿身,要不然就凭她这身才华,就算不入朝为官也能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江秋羽行了一礼,心平气和解释道:“白姑娘,在下方才言语多有得罪,请您见谅。白姑娘,我信你方才所说,所以我最多只在这待三天,三天内你若请不到外援为王爷解困,那我不走也得走了。”
白清兰微微点头,“放心,若我三天内请不动谢玉松出面帮忙,我就和你一块去禹州,向御王请罪。”
江秋羽言语打趣道:“御王才不会罚你呢,自你离开御王后,他天天对你朝思暮想。他来禹州的三个月里除了天天打仗外,他对你的思念可谓是晓看天色暮看云,醒亦念卿,梦亦念卿。”
白清兰知道,朝廷的腐败让楚熙绝望,不然他也不会想着要返。
而此次的战争,会让他蜕变的无情无义,六亲不认。他不会在想着名正言顺夺位了,而是不管容烨在不在龙椅上,他都要夺皇位。
因为,皇位下,本就是尸骨成堆,血流成河。
白清兰轻声道:“江公子,你回到禹州后,请帮我转告御王,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就说我想他了。”
白清兰想让楚熙赢下此战并好好活着,就只能说一些他爱听的话。因为,白清兰是楚熙的执念,只有白清兰给了他希望,楚熙才能将白清兰当做只能活不能死的唯一理由。
白清兰语毕,转身离去,而陌风也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