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漆辞到达岭南时已是十日之后。灰蒙蒙的天空中夹杂着丝丝尘土,呛的人直咳嗽。街道两边只稀稀拉拉开了几间矮小的店铺,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门窗随着风的吹动而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夜晚老鼠吃东西出的声音,听的人直冷汗。
路上也只稀稀拉拉走着几个步履蹒跚的行人,他们对外城来的人见怪不怪。
毕竟朝廷中以前也派过人来剿匪结果怎么样了,要么被杀,要么跑路,这次不也还是一样的。
赵漆辞从马车上下来,看着眼前的景象,皱了皱眉头,她转身对后面的小厮道:“马车后箱有一些面食分给他们。”
拐角处的几个乞丐看见小厮拿出来的新鲜面食,像饿狼一样扑上来直接从小厮手中抢。车夫望着赵漆辞冷峻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道:“公子,我们如今去哪?”
“南海郡。”
凉州
校练场上尘土飞扬,一个少年站在比试台上,那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肉嘟嘟的,此时被凉州军营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圈,正威风凛凛地喝道:“叫你们家侯爷出来,跟我单挑!否则小爷我就把他这军营给拆喽!”
“就是你?”
那少年闻言扭头看去,那比试台的木桩上正斜靠着一个人。
那人生得肤色极白。颜如玉米,眉若漆辞,口若脂肪。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倒显得有些朦胧。
待那人走近些,曹不宁才觉那人五官极其俊美,长眉入鬓,目似朗星。比女子还好看的眉目间隔,透着几分桀骜不驯意韵来了。
曹不宁扁了扁嘴道:“你就是平阳侯?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嘛。”
谢怀安没说话,抱胸打量着曹不宁,盯的曹不宁直毛,就在他快忍受不了时,谢怀安才收回了目光,
他莞尔一笑:“你,很不错。只是对我,还不够。”
听此,曹不宁“噌”的一下火气冒上来,拿着剑直向谢怀安的面门上劈去,大喝道:“休说大话!打赢我再说!”
谢怀安侧身一躺,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剑气。
曹不宁的确是年轻辈的翘楚,剑身如一条毒蛇一般紧紧缠着谢怀安不放,呼啸的剑气包裹着剑身,犹如一头刚出野的白虎,一往无前。
剑刃上倒映着谢怀安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曹不宁身形如风,眼见剑尖要刺破谢怀安的腰身,那人忽而一笑,曹不宁直道不好,可惜已经太迟了。
谢怀安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已经退至他的身后,反手一劈,一阵酥麻从右腕上袭来,曹不宁反手一松,剑已被谢怀安一把捞过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曹不宁心有些怨怼,咬咬牙道:“我输了。”
谢怀安看着曹不宁这一副吃瘪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越想逗逗他:“那你无故乱我军营,这笔账怎么算?我是找你爹曹邦去要损失费呢还是你给我免费当佣工一个月?”
曹不宁气的牙都要咬碎了:“我给你当佣工,你别告诉我爹。”
“噢,是这样啊~”
谢怀安特意拉长了语调,少年的眼神中露出几分恶意来:“那既然如此,崇明,去凉州知府,告诉曹邦,他家公子爷平白乱我军营,现在正在军营里做客,让他请曹公子回去。”
他特意把这个请字咬的极重,挑了挑眉毛看向曹不宁。
曹不宁闻言眼睛都要瞪裂了:“谢怀安你个狗贼!当真无耻至极!缺斤少两!臭不要脸!没脸没皮!你…你…你!你简直是个败类!!!”
回答他的只有谢怀安远去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