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外面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屋子里的火热交缠渐渐平息。
孟晏云翻身,背对着萧澈,眼前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角落阴暗。
萧澈伸手从背后将她环住。
孟晏云的身形比大部分女子都要修长,可在萧澈的怀中依旧显得十分娇小,萧澈一只手从她左侧的身下穿过,能轻松环住她的右肩。
也太瘦了些。
萧澈暗暗想着。
他眼眸稍稍垂下,目光触及孟晏云后颈,那道红痕开始变得青紫。
沉默中,他闭上眼睛,心绪前所未有的烦乱。
此时两人肌肤相贴,心似乎贴的很近,又好像隔得很远。
萧澈不知是何时睡去,天还未亮,他便睁开眼睛。
看了一眼还在他怀中熟睡的孟晏云,他眸色一沉,没有将人吵醒,轻手轻脚的穿好里衣起床,再将被子盖好,这才走了出去。
惠德院中。
忐忑了一夜,凌晨才睡去的陈楚楚迷迷糊糊中被书玉叫醒。
她睁开眼睛,听到书玉说:“殿下来了,正在外厅等娘娘。”
萧澈来了?
陈楚楚立时清醒。
萧澈是来问她罪的吗?
肯定是孟晏云那个贱人告了她的状!
她不能慌,昨夜萧澈明明说了也是相信她的,只要她不露出破绽,只要她咬死了都是孟晏云诬陷她的,那就会没事的!
在心中不停劝着自己,她来不及梳妆,披散着头就走出去。
“给殿下请安,不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她福身行礼,用小拇指的指甲掐着手心,以痛感提醒着她一定要冷静。
萧澈身穿玄色锦袍,衣袖上用黑线绣着蟒纹,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端着茶盏,不怒自威。
“昨夜究竟生了什么?”
他声音冷肃。
陈楚楚几乎都感觉不到心跳,语气干涩:“殿下问的是什么?”
“太子妃,别让孤问你第二遍。”
萧澈面色不变,声音却又冷了几分,屋子里顿时仿佛冰窟一般。
陈楚楚只觉得头顶上传来的目光重于千钧,压得她抬不起头,喘不上气。
终于,她一狠心,跪在萧澈面前,道:“臣妾是无辜的,昨夜臣妾略有不适,便让墨玉去叫孟侧妃,不想四公主忽然出现臣妾的房间里,而孟侧妃一来,不知手上拿了什么,二话不说就将四公主和臣妾都迷晕了,之后生了什么,臣妾真的不知道。”
萧澈眼睛眯了眯,倾身向前,勾起陈楚楚下巴,迫使陈楚楚与自己对视着,一字一字道:“太子妃,看来你是不太了解孤。”
言罢,厉声吩咐:“苏衡,把墨玉带下去,严加审问!”
“不!”
陈楚楚凄厉的喊了一声,抱住萧澈的大腿,快说道:“是四公主想要害侧妃,四公主威胁臣妾哄骗侧妃去后院,然后四公主便打晕了孟侧妃,但是臣妾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萧澈眉头紧蹙,心里充满怒火,猛然抽回手,目光阴沉。
事情如昨晚那般处置已然是最好,若是牵连上陈楚楚和孟晏云,那不仅太子府妻妾相争的议论声会甚嚣尘上,如今陈楚楚还是他的太子妃,夫妻一体,陈楚楚犯错便是他犯错。
此时此刻,他竟是有些庆幸孟晏云逃出来了。
若昨日那场面换成是孟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