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晏云坐下不一会儿,下人们端了早膳摆好。
她主动服侍陈楚楚用膳,低垂着眉眼,态度恭谨,动作优雅。
侧妃本不用如此服侍正妃用膳,但陈楚楚并未拒绝。
吃完了早膳,孟晏云端上香茶给陈楚楚漱口,又亲手端过痰盂,接了漱口水,端着水给陈楚楚浣了手,最后端上干净的帕子,让陈楚楚擦手。
陈楚楚由始至终皆是高高在上的望着孟晏云,临了,皮笑肉不笑道:“也难怪殿下喜欢你,你这服侍人的功夫比书玉和墨玉都要娴熟。”
闻言书玉面色变得慌张,秋白的眉间有掩饰不住的愤怒。
孟晏云面容依旧和煦,唇边含有一丝浅笑:“能使殿下有片刻展颜,臣妾便满足了。”
陈楚楚笑容消失,声音冷冰冰的:“本妃乏了,你回去吧。”
“臣妾告退。”
孟晏云从善如流,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
等回到长思院,秋白早已经忍不住,遣散了屋子里洒扫的小丫鬟,气鼓鼓道:“小姐,太子妃这明显就是在折辱您!”
孟晏云的笑容依旧温柔:“她是太子妃,她本就能这么做。”
“可是小姐……”
“吩咐下去,凡我院子的人,不许在殿下面前多嘴!”孟晏云肃声打断秋白的话。
秋白心里虽是不解,也为孟晏云叫屈,但还是只能按孟晏云的话去做。
孟晏云看着被雨点浸湿的裙裾,眸子一点一点变冷。
从决定要嫁给萧澈的时候她便想到了和陈楚楚会有今日,只是她还是不知道陈楚楚为什么会这么恨孟家。
中午时分,雨越下越大,有了倾盆之势。
孟晏云让秋白吩咐前院的人套了马车去宫门口等着萧澈。
此时的御书房中,孟盛跪在大殿中央。
皇帝的声音沉沉响起:“太子举荐爱卿作为副使与使团一同去南越,爱卿觉得如何?”
“臣但听陛下驱使。”孟盛磕了个头,十分谦卑。
皇帝打量孟盛好一会儿,似是在沉吟。
片刻之后,问:“你以镇北将军之尊,让你做个副使,朕觉得是委屈了你。”
“只要能为国尽忠,微臣不在意官职高低。且微臣于外交之事并不擅长,即便是做个副使,微臣也是惶恐。”
孟盛声音朗朗。
皇帝唇角微扬,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和缓:“你二女儿已经是太子侧妃,不需要一个区区县主的诰封,等你从南越回来,你便是冠军大将军,领右骁卫,绶金紫光禄大夫。”
“谢陛下,微臣定不辱使命!”
当孟盛走出御书房,皇帝的眼神阴沉下来。
他也想试试看,这孟盛是要彻底倒向太子,还是还有点脑子,知道谁才是天下之主。
“召齐王进京。”他吩咐道。
萧澈几乎是快到晚膳时间才出宫的。
刚走出宫门,府中的车夫就打着伞小跑着过来,憨憨的笑着:“殿下可算是出来了,侧妃娘娘见下雨了,就让小人来接您。”
他上朝向来都是骑马,若是下大雨,禀明父皇就可以直接歇在宫中,故而并没有被人套了马车来接的情况。
若不是府中多了个孟晏云,今日这情况他也是不会回去的。
被人记挂着的感觉果然是温暖的。
他嘴角噙着笑,走上了马车。
等到萧澈回来,孟晏云并没有告诉萧澈的早上在惠德院生的事情,只是让厨房准备了姜茶,给跟随萧澈的侍卫送去。
不过吃了晚膳萧澈去书房的时候,苏衡还是将早上的事情告诉了萧澈。
萧澈停下批阅折子的笔,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