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也赶紧跟了过去,“还没有,殿下出去一趟然后便成了这个样子,母后一定要严惩凶手为殿下报仇啊!”
皇后望着太子惨不忍睹的一张脸,抬起手擦了擦眼泪,“我可怜的皇儿,母后定不饶那些恶徒!”
……
太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刚一睁开眼他便伸手朝怀中摸去,却被手腕上传来的一阵剧痛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胳膊上缠着厚厚的一层白纱布,而且整条胳膊根本动不了,稍微一动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试着去抬另一只,同样是一阵剧痛传来,然后是左腿,右腿,最后他发现,整个人都动不了!稍稍一动浑身上下便似散了架般疼痛难忍。
昨日的记忆似剪影般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太子顿时呼吸急促,有些困难,被气的!
“来人!”
他怒吼,可却发现声音气若游丝小的可怜,而且含糊不清,若是此刻有面镜子,太子定会明白,脸都肿成那样了,严重变形,自然影响发声了!
他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回应,心中焦急如焚。
他昨日最后好像是晕过去了,所以,也不知道御魂珠有没有落入贼人之手?
偏偏殿内没人,他喊了半天,门外的
人也听不到,情急之下,太子强忍着浑身的剧痛翻身下床,结果一不小心从床上滚了下去,顿时疼的浑身抽搐,冷汗直流。
也是那一声巨大的闷响惊动了门外的守卫,冲进来看到地上的太子,顿时大惊失色。
片刻之后,得到通报的林婉儿焦急赶来,却看到侍卫侍女跪了一地,均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而太子躺在床上,一张脸肿的老高,那双被迫挤成了一条缝的眼,却似汹涌燃烧的火海般,怒焰滔天的看着她。
林婉儿心头一惊,下意识的避开太子凶狠愤怒的目光,莲步轻移走到床边,一脸柔情的望着他,双眸泪光楚楚,“殿下,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昨天,都担心死婉儿了!”
太子目光阴郁,含糊不清的咬牙,“谁动了本宫的衣服!”
林婉儿目光微闪,想起了那盒胭脂,那支朱钗,以及,被皇后拿走了的锦盒与明珠。
她垂下眸子,柔柔的道,“殿下,您的衣服染了灰尘和血腥,已经让人扔了。”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太子激动的坐了起来,却又跌了回去,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林婉儿,怒火翻涌,还有一抹杀气。
林婉儿心中一惊,不可置信,他居然对她动了杀念?
那几样东西究竟有什么重要的,竟让他……
不,不对,应该是那只锦盒里的蓝色珠子,究竟是何物?竟让他与皇后都如此在意?
想起皇后临走前对
她说的那些话,林婉儿愈发觉得此事严重程度远超乎她的想象,一时间心绪波澜起伏。
太子发了很大的一通火,让林婉儿立刻去把衣服找回来,还放出狠话,若是衣服找不回来她这个太子妃也不用回来了!
林婉儿似乎很伤心,是流着泪出去的,说她尽量会把衣服找回来。
太子发完火之后,不仅觉得浑身剧痛无比,还突然感觉到一股奇痒自脚底窜起,并以星火燎原之势瞬间蔓延至全身,那种浑身上下奇痒无比的感觉几欲将人逼疯,太子疯狂扭动着身躯,可是却动不了,整个人像只溺水的鱼般翻滚抽搐着。
“来人!快来人!”
闻声赶来的下人看到太子如此模样,大惊失色,惊慌去找御医,只是,御医赶来之后却束手无策,根本查不出太子这是怎么了?
饱受折磨的太子一听这话,恨不得将御医拖出去砍了,最终,在太医院首的诊治下,觉得太子这是中毒了,一种不会伤人性命,却非常折磨人的毒。
他当即开了药,内服外敷皆有,双管齐下,才稍稍缓解了太子的痛苦,虽然没有先前那般奇痒难忍,可依旧痒的很难受,偏偏太子手脚不便,想抓又抓不了,亦是折磨人。
备受折磨与摧残的太子躺在床上,心里恨恨的想着,一定是那些暗中袭击他的人,给他下了毒!
掘地三尺,他也一定要把那些狂妄之徒找出来,一个个凌迟处死,挫
骨扬灰,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煎熬中,太子还一直记挂着御魂珠,不时询问衣服找回来了没有,可怜他还不知道,御魂珠已经到了皇后手中,即便那件衣服找回来,也不可能有御魂珠。
一直等到晚上,林婉儿终于拿着那件衣服回来了,太子顿时升起满腹希望,一瞬间连身上奇痒都仿佛消散了。
然,什么都没有,胭脂,朱钗,锦盒,统统没有,只有一件衣服。
太子的心瞬间跌落谷底,许是在巨大的打击之下,他竟撑着半残的身体,怒而坐起,一把掐住了林婉儿的脖子,厉声质问,“谁准你丢本宫的衣服?谁给你的胆子!”
很快,太子被侍卫拉开,林婉儿被解救,巨大的悲痛与愤怒,以及身体上的折磨,让太子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昏死之前,太子心中想的是,他的御魂珠是被袭击他的人拿走了?还是在衣服扔了之后,被路人捡走了?
但是,这一昏就昏迷了整整三日!
这一日,林希接到皇帝的手谕,命她入宫抄写藏书阁中收录的几卷佛经。缘由是,前些时日因为当值的侍从疏忽,夜里忘了关窗子,又突遇暴风雨,许多书籍经卷被雨水打湿,损坏,需要重新修整抄录。
而之所以宣林希前往,一来,她的书法是天宁数一数二,大家之范,二来,再过几日刚好是南宫夜母妃的生祭,由她来抄写佛经也算是全了一片孝心,顺便还
可为南宫夜祈福,愿他早已康复,脱离困厄。
林希才不相信,素来对南宫夜不闻不问冷落寡情的皇帝,竟会突然关心起他,但,皇帝的手谕,她也不能公然抗旨不尊。
既然躲不掉,管他是否别有目的,一切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