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有這樣的人嗎?」
媽媽說:「有,但很少,所以你碰到就要珍惜了。」
耳邊是一撲一撲的心跳,終於徹底撞碎頑固不化的壁壘,讓最後一點隔閡轟然垮塌。
真的有這樣的人。
他像是看見了一整夜的星河,星河侵占了他整雙眼。
「你。。。也不用,本來也是鄒凱不想選我。」盛緒木著臉,憋得耳根愈發紅,他不得不一口乾掉那杯玫瑰涼茶。
他想說虞文知沒有那麼壞,自作聰明四個字太嚴重了,可他又說不出來。
虞文知笑而不語。
任何一個很好哄的人,都因為他比你更想要原諒你。
不堪言說的過往,難得純澈的心性。
夜雨過後是一整天的驕陽,茶隊眾人似乎也從半決賽的失利中恢復過來。
中午吃完飯,虞文知把ever叫去了復盤室。
「隊長,找我什麼事?」
ever進來後順勢帶上了門,他把隊服系在腰上,打了個死結,如今拖拖拉拉咣咣噹噹,很像萎靡了一夜的樣子。
虞文知似笑非笑,懶懶地靠在椅背上,手上把玩一支筆,筆尖一下下敲在光潔的桌面,聲音在不大的房間裡擴散。
還不等他說話,ever已經受不了這種折磨,搶著開口:「德萊文沒練熟是我的毛病,第三局我背大鍋,我跟川哥他們也說了,這一周我就猛練德萊文,一定把勝率提上來。」
「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誰料虞文知卻沒接著說比賽的事,反而問了個很隨意的問題。
ever猛地咽了口口水,搖頭:「不好,我沒睡著,are他知道,我真挺難受的。」
虞文知點點頭,又問:「我出去找盛緒這事對你有影響嗎?」
ever哪敢說有影響,昨天就虞文知被高層叫去批評了,算是替他頂了鍋,此刻估計虞文知也憋著火,他得給隊長順順氣。
「沒有,盛緒畢竟年紀小脾氣又大,隊長你擔心他是應該的,我哪能往心裡去。」
ever倒真是一臉前輩體恤後輩的表情,全然沒有昨天大廳里與盛緒吵架的架勢。
虞文知垂眸笑了一下,敲著桌面的筆也停了。
「那打算污衊盛緒偷你滑鼠這事,也沒有影響嗎?」
當時比賽在即,他不能點破,怕ever心態崩了,現在季中賽過去,馬上要迎來一個大假期,他可以充分說說了。
ever臉色瞬間變了,眼中閃過遮掩不住的惶恐。
「我沒有!隊長,我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揣兜里了,而且我也沒說是盛緒拿的啊,怎麼就成污衊盛緒了?」
虞文知抬起眼,透過薄薄的平光鏡片看ever:「合作一年多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