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换作别人,可能还会被误以为是以退为进,可由喻敬之说出,那就真的是这样。
因为,喻敬之想要当家主,当时的何家只有家主一人能够阻拦,可家主是向着喻敬之的,也就是说,只要喻敬之想,何家便将改姓为喻。
但喻敬之并没有,一路指导扶持上上家主的儿子上位,闲暇之余,便是教导何家之人习武。
可以说,喻敬之一生都交给了何家,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
他虽是外姓之人,可何家早就摈弃了血缘成见,将他当作了血脉亲人。
喻敬之于何家,真的太过重要重要,他虽自何家上上家主去世后,便不再插手何家家事,任由何家自己展,可于何家而言,他依旧是那个一心为何家着想的人。
对何家大多数人而言,喻敬之的存在,完全过了当代家主。
只要喻敬之一句话,何家自上而下,都会遵从。
若说何有生是何家的领袖,那喻敬之就是何家的精神领袖。
领袖可替换,精神领袖却只有那么一位。
喻敬之的逝去,于何家是个很沉重的打击,而对和喻敬之同辈的人而言,这个打击只会更大。
任谁见到自己心中的高山崩塌,怕是都难控情绪。
“那两个年轻人我不知道在哪,不过既然你们家主不在,那就肯定是被带走了。”杨岩锡随意的回了一句。
大管家看出杨岩锡所说不假,点点头,“谢城主大人告知,我等有事,便先告辞了。”
说完,他也不去看杨岩锡有什么反应,便转身离开。
若是以往,杨岩锡肯定要挑刺,但现在何家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不对劲,他就没有去刺激。
毕竟,他还不想同何家真正开战。
与此同时,另一边也生了一些事。
林远思和宁羡为了不惹眼,挑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行走。
刚进去,便见到一位披着袈裟的年轻和尚,正双手合十,闭目念着佛经。
和尚十四五岁,虽还小,但五官却是差不多都长开了,他生得极其俊美,五官犹如女子一般,睫毛比女子还长,很是精美,若留头,怕是要惹得女子妒忌。
林远思皱了皱眉,不打算理会,可小和尚却突然睁开眼,挡在了林远思面前。
“小和尚,你想干什么?”林远思脸色微沉,他对和尚并无好感。
他了解云州当年的一些事,当初云州不少将士,都死在了和尚手上。
“阿弥陀佛,施主,你杀心太重,不可再造杀孽。”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认真说道。
“这与你无关,让开。”林远思不耐烦的说道。
这些和尚满口仁义,可杀人的时候,谁手软了?
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
小和尚摇头,“施主,你携有很强的杀心,小僧今日若让你过去杀人,他日有何颜面去见佛祖?”
“见不见佛祖那是你的事,杀不杀人是我的事,和尚,我最后说一遍,让开。”林远思缓缓说着,深邃的眸中跳动着血色。
小和尚面无惧色,与林远思对视,良久,他叹道:“罢了,既然施主你执意不退,那小僧只好强行让你退走。”
这时,宁羡听不下去了,寒声说道:“秃驴,你在执意找死吗?”
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拦路的,而且,拦的还是她兄长的路。
小和尚不为所动,“若施主你要出手,小僧自然会死。”
宁羡漠然道:“所以,你选择死,还是选择让路?”
“阿弥陀佛,佛说,天下苍生一般大。今日舍我,可护千百人安宁,有何不为呢?”小和尚微笑着说道,依旧挡在路中间。
“好,既然如此,我送你去见你的……”
“阿羡,你别动手,让我来。”
宁羡还未来得及将“佛祖”两字还没说出,便被林远思打断。
“哥,你……?”宁羡略有不解,由她出手,不是更快吗?
不过,说话的人是林远思,她虽不解,也还是让到了一边。
“小和尚,我可以不过去,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打赢我。若是赢了我,我就不过去,只要他们别再招惹我,我就不去杀他们,若是输给我,我就杀了你,再去杀他们,怎么样?”林远思淡淡说着,语气玩味。
不是喜欢仁义吗?好,那他就仁义,他不仅仁义,还要给和尚仁义。
赢了他,就可以保全所有人,他仁义了,和尚也仁义了,至于输给他?和尚依旧仁义,只不过是因为仁义去见了佛祖。
“这算是个赌,小和尚,你应还是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