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妤客气地说道:“小师父能不能帮我问问慈恩大师,就说苏家女苏清妤来给沈三爷做头七法事。”
若是慈恩大师实在没空,她便只能去找别的师父了。
小沙弥听说是苏家的人,又是给沈三爷做法事,便说道:“那小僧再进去问问大师。”
别说什么出家人不理俗事,就这护国寺,和京城的权贵就密不可分。
穷苦百姓,可请不到慈恩大师做法事。
不多时,小沙弥便走了出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慈恩大师请苏小姐进去说话,这两位女施主跟我到厢房喝碗豆浆暖暖身子吧。”
言外之意,只能让苏清妤一个人过去。
苏清妤闻言面上大喜,慈恩大师肯见她,这件事就八九不离十了。
跟着小沙弥进了大雄宝殿后的禅房,一进门,就看见两人席地坐在蒲团上,中间是棋盘。
其中一人是年逾六旬慈恩大师,另一人则是那日她在沈三爷书房见到的男子。
苏清妤微微福身,“见过慈恩大师,见过……这位大人。”
那人抬起头,儒雅俊朗的脸上挂着浅笑,一双眼眸深邃无澜。
“我姓严,行三。”
苏清妤一愣,姓严?沈家老夫人姓严。
她记得严家确实有位三爷,三十左右的样子,和眼前的人年纪倒是能对上。
“严三爷好。”
打了招呼,苏清妤又转头看向慈恩大师,“大师,我想给沈三爷做场头七法事,您可有时间?”
慈恩大师要落子的动作一顿,下意识看向对面的严三爷。
见严三爷微微颔,慈恩大师才说道:“有时间,我先让人去准备,你替贫僧下这一局吧。”
苏清妤接替慈恩大师,在严三爷对面坐下。
仔细看了一眼棋盘上的局势,忽然觉得似曾相识。
暖玉的围棋子入手温润,她下意识地把黑子落到了记忆里的位置。
严三爷眼神一眯,白子落下。
两人像是不用思考一般,一子接着一子落下,不到一刻钟,胜负便已分明,苏清妤赢了。
可她脸上却不见欣喜之色,低垂着头盯着棋盘还有点心虚。
前世她在沈三爷的书房看见了一本手绘的棋谱,她闲着无事自己和自己下棋,天长日久便都记下来了。
刚才这局,属于她作弊了。
“姑娘好棋艺,我们再来一局。”
一连下了三局,严三爷的脸色也越来越扭曲。
倒不是因为输棋,而是这位苏小姐下棋,就跟能看到他心里一样,还是说,两人对棋路的研究是一样的,那也太巧了些。
苏清妤倒也不是故意要赢他,只是这严三爷的棋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下着下着就和棋谱上一样了。
为了缓解尴尬,苏清妤开口问道:“严三爷是特意来参加葬礼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