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没有让陆凛然的助理跟着自己,而是独自一人坐在车上,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酒,夹在两根手指之间,靠坐在柔软的车座椅上,等刚才那位陈总驾到。
过了大概10分钟,车门再一次被打开,林子尧仍旧一副笑脸模样,从外面钻进车内。
“陆夫人,听说您点名要我为您服务?”
“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安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关掉驾驶座的小窗户,便又沉声说道,“林子尧,咱们开门见山,甭管你到底有多少重身份,今天,最好把话说清楚了,为什么之前要在陆氏集团陷害我?是不是白菲儿叫你这么做的?”
林子尧瞧着安夏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他始终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直接从对方的手里抢过香槟杯,一口喝下。
随即,又亲自为安夏重新倒了一杯,双手递到她的面前。
“陆夫人,白菲儿不过就是一胸大无脑的傻女人,她只会耍一些小把戏,我怎么会听他的话?”
“那你……”
“是我告诉陆总,您的阁楼地址的。”
林子尧仍旧是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他从来不正面回答安夏的质问,而是绕着圈子,自说自话。
“陆夫人,您在责怪我之前,最好还是仔细的想一想,如果不是我把您的地址告诉陆总,如果不是我把您的行李从垃圾站捡回来,您会有今天吗?”
安夏听了这番话,便是一脸惊愕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追问道,“难道那天的行李箱还有礼服是你扔到单元门口的?”
“不然还有谁?白菲儿吗?”
“不是。”
安夏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她一直以为,是陆凛然不好意思把行李送过来,才会用那么愚蠢的方法。
但是……
“陆夫人,您不会认为,是陆总在暗中帮您吧?”
“林子尧,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你到底是谁,你最好不要再挑拨我和我丈夫之间的关系!”
林子尧一听到“丈夫”二字,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眼里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的讽刺,“安夏!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陆夫人?做人总得有点自知之明,陆少爷喜欢的是白楚楚,而你,不过就是一占位的傀儡而已,可千万别把自己当回事儿!”
“我不管凛然和白小姐之前发生过些什么,我只管现在,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安夏不卑不亢的说着,又是狠狠瞪了一眼林子尧,还不等对方言语,她便继续说道,“哦!对了!如果你认识白小姐,就帮我转告她,如果她还爱着凛然,那就赶紧回到他的身边,而我,会立刻离开,如果她不爱了,就麻烦白小姐不要继续暗中捣鬼!”
她撂下这番话,便直接下车走人,而一直等在售楼中心门口的总经理助理,瞧见安夏从车上下来,便赶紧迎上前去。
“陆夫人,您这是和陈总闹矛盾了?”
“签订房屋合同的事,就拜托你了,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回公司。”
安夏向助理伸出手来,他虽然有些犹豫,但又不敢反驳陆夫人的意思,最终还是把车钥匙递给她。
而安夏一刻也不想留在这该死的地方,一把抢过车钥匙,转身便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喂,”一直站在原地的助理,目送着渐行渐远的安夏,便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加密号码,“陆总,夫人自己开车回公司了,但情绪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和售楼中心的陈总有关。”
“我知道了。”
坐在办公室里的陆凛然,淡淡的说着,也不等对方在说些什么,便直接挂断电话。
他揉了揉自己略微酸涩的眼睛,把堆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向一旁推了推,一身疲惫的靠坐在办公椅上,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随之,伸手打开左侧的抽屉,拿出今早刚刚收到的挂号信,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照片的边角有些泛黄,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的照片。
“小楚,你到底要做什么?”
陆凛然用指肚扫过照片上的小女孩,也就七八岁的样子,那是白楚楚来到陆家的第一年。
清纯可爱的模样,让一直抵触白芸的陆凛然,突然对继母一家改变了看法,尤其是对待自己的新妹妹,更是格外上心。
而这张照片,在白楚楚“过世”之后,就被白菲儿给藏了起来,准确的说,只要是关于小楚的东西,全部都被一扫而空。
但是,就在今天早上,不知是谁,竟然往公司邮箱里塞了这么一封挂号信。
而牛皮纸信封里,除了这张照片以外,便没有其它的东西,这让陆凛然感到很是不安。
“小楚,就算是要恨,你也应该恨我,不要牵连安夏,她是无辜的!”
陆凛然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自言自语,就在他完全陷入过往的记忆中时,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进来!”
他冷声说着,随即,又把那张照片丢回抽屉里。
而门外的人听到屋里传出的声音,便赶紧推门而入,是一身材高挑的女孩,踩着至少有7公分的高跟鞋,快步走到陆凛然面前。
“陆总,您要的两张夏威夷的机票,还有当地的旅游资讯,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女孩儿双手把捧在怀里的文件夹,递到陆凛然面前,一字不敢错,全部都按照领导安排做事。
跟在陆凛然身边久一些,就知道他的性格向来一丝不苟,若想一直跟在陆少身边,就必须时时刻刻紧绷一根弦,不敢有一丝懈怠。
“嗯,Goodjob!”
陆凛然翻看着文件夹中的旅游资讯,每一条线路都标记的很清楚,机票是三天后,刚好躲过旅游旺季。
而被陆总夸奖的女孩,一脸惊愕的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向不会夸人的陆少爷,竟然会表扬她,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
陆凛然只是随口说的而已,压根儿就没有放在心上,抬头瞧着傻站在办公桌前的女孩,有些不耐烦的说着。